她的顾虑是对的,温嘉月便道:“既然如此,你便好好攒着银子吧,我可以保证,日后温若谦绝对不会出现在侯府里。”
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的彩儿抽泣起来。
“多谢夫人,夫人和侯爷如此刚正不阿,奴婢会一辈子记着您的恩情。”
温嘉月叹道:“明明是我愧对你,我替温若谦向你道歉。”
彩儿摇摇头,忽然想起一事来。
她擦擦眼泪,看了眼不远处的侯爷,这才小声开口。
“昨晚您和侯爷离开后,老夫人说,过段时日要办场赏花宴,实际上是想给侯爷纳妾。”
夫人对她好,她也要报答夫人才是。
温嘉月抿了抿唇,笑道:“多谢提醒,你先回去歇着吧,我会和老夫人说你身子不舒服。”
彩儿很快便离开了。
温嘉月走向沈弗寒,想解释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思索片刻又作罢了。
他不问,那她就不说,省得被他看出来她在撒谎。
“侯爷,耽搁了这么久,咱们快回正院吧。”
沈弗寒点点头。
温嘉月松了口气,他果然没问。
走出一段路,身边的人忽然出声:“手还疼吗?”
温嘉月愣了下,摇了摇头。
沈弗寒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低头检查。
温嘉月怔怔地望着他。
暖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低垂着的深邃眉眼,仿佛化开了冷意,蕴藏着无限柔情与深情。
沈弗寒拥有一张令人魂牵梦萦的脸,纵然冷淡到极致,依然有人趋之若鹜。
没有人抵挡得了。
温嘉月怔怔地望着他,直到他神色淡漠地抬起头,猛然回神。
他依然是冷淡到极致的沈弗寒,而她对他的爱,一直都源于想象。
他永远不会像她想的那样温柔深情。
“手心还红着,指尖也在发颤,”沈弗寒淡淡道,“这就是你说的不疼?”
“本来就不疼,”温嘉月用力抽回手,“侯爷多虑了。”
她气闷地往回走去,暗恼自己竟还会对着他的脸出神,甚至到了小鹿乱撞的地步。
满月宴结束,宾客很快便告辞离开了。
身为娘家人,温家自然是最后走的,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温若欢握住温嘉月的手,关切道:“姐姐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待你身子大好了,一定要和姐夫回家看看。”
从前,温嘉月只觉得妹妹是在关心她,现在听来却全是讽刺。
字字句句都在提醒她,记得和沈弗寒一起回温家。
温家自然是要回的,她要拿回聘礼和嫁妆。
成亲前,张氏说她在侯府吃喝不愁,不如将聘礼交给她保管。
张氏虽不是她的生母,但是向来对她极好,温嘉月自然无有不应。
重活一回才知晓自己有多可笑。
还有她的生母为她攒的嫁妆,一大半都在张氏那里。
日后她要用银子的地方多的是,嫁妆和聘礼还是攥在自己手里更有底气。
温嘉月婉声道:“这是自然,过几日我便回去看看。”
她松开了温若欢的手,故作不舍道:“时候不早了,爹娘快回去吧。”
张氏还在盯着儿子红肿的脸瞧个没完,闻言赶紧说道:“好好好,那我们便回去了。”
走出侯府,坐上马车,张氏狐疑地问:“这脸真是你不小心摔的?”
温若谦咬了咬牙,温润出声。
“真的,我喝醉了酒,不小心撞到墙上了,难不成娘怀疑我被谁打了一巴掌不成?”
张氏闻言顿时信了。
也是,这里可是侯府,儿子是侯爷的小舅子,谁敢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