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咳”
顾嫚一双历经沧桑的眸子泛起了红，眼泪跟失禁了一样流出，打湿了男人的衬衫，声音抽噎到咳嗽起来。
苏青山赶紧给她轻拍着背“嫚嫚，你别激动。”
“咱们喝点水。”
苏青山松开她，来到桌子前倒水，不经意间看到了摆放在桌子上的相框，那里面是两人年轻时的合影。
他一失神，水杯里的水倒满了都不知道，直到手被滚烫的水烫到，才惊叫一声，把手中的水杯甩了出去。
“怎么了？”
顾嫚下床来到他跟前，拿起他的手检查起来。
“当真是有钱人家的人，做不得这些活。”
顾嫚调侃他一句，从抽屉里找出烫伤药，轻轻的抹在他被烫红的虎口上。
“我们的照片你还留着呢。”
“我以为你生我的气，早就丢了。”
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顾嫚抬起头，望着他深情的眼眸，眼泪又涌上了眼眶。
“就这一张了，其它的都被那个死鬼烧掉了。”
“就这一张还是我拼了命护在怀里，被那死鬼打的半死不活才得以保留下来的。”
顾嫚说着，眼神下意识的瞟向一旁的床，思绪回到了曾经噩梦般的夜晚。
那晚那个死鬼又喝的烂醉回家，把赌输了钱的气又撒在了她身上。
对着她一顿拳打脚踢，然后又开始在她的箱子里翻找钱财，钱没翻出来，却翻出来一本相册。
那死鬼又借题发挥，对着她一顿嘲讽“我说让你去外面接客要死要活的呢，原来是为了给这个小白脸守身如玉啊。”
“你嫁给我时，肚子里揣的那个野种就是他的吧。”
“妈的，让老子给这小白脸养孩子。”
他又对着照片笑的邪恶“小白脸，让老子给你养女儿，老子把她养大了，就让她跟她妈一样去卖。”
“但是老子得第一个睡她，我养大的可不能先便宜了别人。”
说着，那死鬼就拿着打火机，笑嘻嘻的点燃了相册。
顾嫚被他的话震的头皮发麻，等反应过来时，相册已经快被烧完了。
她拼了命在火堆里扒拉，才救出一张照片。
看她把照片当宝贝一样护在怀里，那死鬼对着她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顾嫚当时不知道被打了多久，脑子里一片昏沉，等她恢复些神智时，那死鬼已经倒在一旁睡的跟个死猪一样。
她想起那死鬼刚刚说的话，第一次对他起了杀心，她也是这么做的，她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颤颤巍巍的挪到桌子前，拿起了水果刀，一刀又一刀刺进了那死鬼的心脏。
很庆幸那晚是暴风雨夜，任凭他怎么呼救，他的声音都被暴雨跟雷鸣声掩盖了过去。
杀了人后她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是劫后余生的轻松感。
自己终于不用再害怕被他打了，不用再日复一日的接客了。
“嫚嫚？”
“你怎么了？”
苏青山摇晃失神的她“想什么呢？”
“今晚你别走了，在这守着我好不好。”顾嫚扑进他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好，我不走，就在这守着你。”
苏青山给她抹掉眼泪，开心的点头，眼里的情丝几乎要溢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