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桥头的餐馆，大家都在包厢内。
餐馆的老板娘忙前忙后，这家餐馆的老板是乡里以前唯一一家竹筷子加工厂的老板，后来因为规模太小，被日益先进的现代化企业代替后，他便开了这家餐馆。
这家餐馆的位置还不错，甚至楼板和河之间都有“悬空”地带。
在这吃饭、欣赏风景？还真的是别有一番风味。
…
吃饭的时候，凌海见王成微笑着看着自己。
便主动抬了一杯酒：“小王，你可是我们龙口乡的“明星干部”啊！我作为龙口乡的一份子，得感谢你，感谢你为龙口乡做的一切，我在县里都听说了你的这些光辉事迹；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谁都是从年轻那一会过来的嘛。”
王成听出他话里有话了，便没有说话，他内心对凌海全是鄙夷。
佟乐涛赶紧帮王成掩饰，就担心他生气。
王成心里笑了：我哪有这么不经逗呀？我哪有这么蠢呐？
王成显然知道对方的用意，所以一直微笑着，就等对方再说话了。
对方继续说，“那我就倚老卖老，多说几句了。我年轻的时候和小王一样，很有冲劲，那会我在学校教书，身怀教书育人的梦想。但后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到了县委，我就像见到了一个新世界，见到了不同的人、经历了不同的事、我明白了很多道理。小王，很多事情你以后会懂的；体制内没有那么多非黑即白！不然为什么这么多泰吉县犯了错误的干部会只挨个处分了事呢？如果非黑即白的话？那犯了错误就应该被开除啊！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只要他的主流思想不跑偏，只要他用心在工作上，我认为其他的东西都可以矫正，你说是不是呢？”
这句反问让王成有那么有点局促。
佟乐涛马上在一旁解围，“凌局长说的对啊！凌局长一直在县城，又在县里这么多部门工作过：比如县纪委、县工信局，所以凌局长的站位是不用说的；在龙口乡这种小地方，能够走出一个局长？那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情！我说句开玩笑的话，凌局长家里的山茶油估摸着都吃不完了吧？”
凌海局长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不愉快，他知道佟乐涛这人是在故意给他挖坑。
“你不应该这么问我，我应该反问佟书记，乡里面这些村干部每年三节送的烟酒都抽不完、喝不完了吧？我们佟书记和武乡长都能单独在龙口乡开一个烟酒店了。”
佟乐涛这下不乐意了，但他又不好明着发作。
武阳更是“躺着都中枪”，他本来心里头还在想着其他事呢，被这么一叫，一下子有那么点回不过神来。
“好了好了，我们吃饭吧。”
在饭局上，显然凌海好像成了龙口乡的党委书记似的。
佟乐涛强装着笑容，他不好发脾气，虽然他胸中的怒火已然很旺盛了，但一直忍着。
“大家想想，其实外来的领导到我们泰吉县来，还是很难开展工作的，毕竟泰吉县的排外思想很严重；而且团团伙伙现象很泛滥，我就非常不喜欢这种现象，特别不好！我们的职务是d和人民给我们的。我们的第一要义就应该是“好好的为人民服务”嘛。”
这话又是赤裸裸的敲打。
王成就不明白了：一个小小的正科级干部说个话为啥非得拐弯抹角，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