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当天就带丫头回了沈府。
再不走,别人会以为她和温婉莹有一样的癖好,会连累她的名声也受损。
一进家门赵氏就把她叫过去询问,关于温婉莹的彩色图册以及她露出里裙的事,她边哭边点头,赵氏只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作响,天都塌了。
最近也不知道触犯了哪道天条,自己家,娘家,不好的状况层出不穷,丢人快丢遍全大周了。
“好了别哭了,”赵氏见不得女儿抹眼泪,哄着道,“你这点事算不了什么,过些日子就没人记得了,别担心啊,没事的,没事。”
“呜呜呜,怎么会没事,当时在场的不光有侍卫,还有大皇子,那个人,他……呜呜呜。”
都知道大皇子浪荡纨绔,让他看见不该看的一面,还不知道出去会怎样嘲笑,她干脆不要活了。
“大皇子看见也没事,”赵氏左右看一眼,都是自己人,于是压低了声音道,“有你温家表姐那本画册子在,你这边反而没人记得了。”
沈瑶的哭声渐渐停歇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啊。
相比温婉莹随身携带春宫图,自己跌倒露出里衣又不是故意的,还真不够春宫图带来的震撼大,没看外祖父,脸都青了。
这样想着,她的心情慢慢没那么憋屈了。
接过周嬷嬷递过来的茶,喝一口压压惊,她这才想起丞相府里的惊天动地。
“娘,外祖父家见鬼了,差点吓死我。”
“别胡说。”赵氏板着脸训她。
“我没胡说,是真的,我们都听见了,莫名其妙天空就响起好大的声音,外祖父和大皇子就是被这声音惊动才跑到后院来的。大家只听见声音响,却找不到是谁发出来的,太吓人了。”
现在说起来,她还一阵阵心悸。
赵氏狐疑地皱起眉头,这件事情她也听到传闻了,还以为是那帮闺秀们大惊小怪乱说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那可就有得奇怪了。
“你外祖父家的暗卫呢?大皇子的暗卫呢?都没发现发出声音的是什么吗?”
“没有,就是没有,大家才害怕呢,”沈瑶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顿时委屈起来,“那声音可吓人了,温表姐从江南带回来的那条狗子突然跳出来,奔着我就扑过来了。女儿上次去沈璃的犄角院,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条脏狗扑倒女儿,还撒了一泡尿,恶心死了。从那以后女儿就不敢离狗子太近,这次这条狗子一扑,女儿一紧张就被撞翻了。娘,温表姐一点也不好,我都跟她说过多少次,让她把狗子放她院里,别拿出来吓我,她也不听,结果这次让女儿出丑,您一定要好好说说她。”
“好,娘说说她,”赵氏看了看女儿身上皱成一团的脏衣服,对周嬷嬷道,“命人给二姑娘烧热水了没有?”
周嬷嬷道,“早都烧好了,就等您问完话,就带二姑娘去洗干净呢。”
“那就去吧,”赵氏又看着沈瑶,好声道,“去让丫头们给你洗洗,用点江南带回来的香露。不哭了啊,回头娘去说说你表姐,让她把狗子关起来。”
一番哄劝,沈瑶跟着丫头回去洗澡。
赵氏这里却心事重重。
听说老丞相赶温婉莹回温家在京城的宅子住,后来还是崇国公府老夫人出面,又把温婉莹接到崇国公府去住了。
正好沈照江让她准备宴会,等到明日,她去探望一下温婉莹,顺便和老夫人商量商量宴会上的细节。
夏夜漫漫,凉风习习。
萧辰泽坐在水榭旁,心绪繁乱。
朦朦胧胧间,却见那边蹑手蹑脚地过来一个人,定睛一看,竟然是沈璃。
他看着她,全身紧绷。
这里是他在郊外的庄子,就在魏国公府赔给她的庄子隔壁,难道说,她也出来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