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掌柜刚要说话,似乎想到什么又赶紧止住,急急忙忙上前两步伸出手,腰也躬了下去,“您这是来,这边来,慢点,我扶着您。”
男子扔掉木棍,将手搭在掌柜肩上,慢慢跟掌柜往正厅而去。
药童们呆呆地看着他们,从没见掌柜这样殷勤过,正好奇着,就听掌柜吩咐道:“来人,将床铺好,快去烧水,再把我的药箱拿来。”
药童们忙下去准备。
片刻之后,掌柜将男子扶到床上躺好,屏退药童,将门关严,转身来到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属下该死,不知主子在此受难,是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男子闭上眼睛,强忍身上疼痛,抬手道:“不管你事,我不是在这里受的伤。你过来仔细听,快去做几件事,”
“一,传令给徐扬,速带人过来,此次遭遇死士,我们里面出了内奸,我在这里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
“二,查清今日谁进过后院,进过最偏僻那间杂物房,”
“三,我身上的伤由你自己医治,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四,这张人皮面具戴了好几天,有些不舒服,晚上做一张新的给我。”
每说一句,掌柜的便答一声是,态度恭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自从皇上生病,朝中请立太子的声音就没停止过。
做为先皇后嫡子,又是皇长子,主子萧辰泽的呼声最高。
二皇子萧浩泽仗着生母继皇后姚氏撑腰,根本就没把萧辰泽放在眼里。
两人曾多次在人前起争执,有一次还动了手,萧浩泽被狠揍一顿。
没过多久,萧辰泽的奶兄崔猛被人蒙住脑袋拖到郊外打断一条腿。
那可是从萧辰泽九岁母后去世就一直陪伴他长大的兄长,萧辰泽当即大怒,经过调查,有人看见崔猛被拉走的马车上有二皇子府的标记。
于是又过不久,二皇子萧浩泽办差回京歇息在离京三十里的驿馆时,深夜被人迷晕掳走打了个半死,扔在京中久负盛名的红柳院内。
姚皇后怒火中烧哭告到皇上跟前,咬定此事是萧辰泽所为。
皇上便将此事交由御前侍卫头领穆衡彻查。
查来查去,萧浩泽的贴身护卫都说他们主子只得罪过萧辰泽,肯定是萧辰泽干的。
无凭无据,穆衡不好定罪。
反倒查出红柳院的背后金主是萧浩泽和其外祖崇国公府姚家。
皇子与朝廷重臣染指腌臜产业,皇上气到病情加重。
当即命人抄了红柳院,罚崇国公闭门思过,姚皇后禁足一个月,撤去萧浩泽大理寺少卿的职位。
同时又罚萧辰泽看守皇陵,无召不得回京。
旺水镇往前五十多里就是皇陵,镇子上的医馆都是镇国公楚家产业,镇国公府乃先皇后母家,即萧辰泽外祖家。
医馆掌柜们明面上是镇国公府家仆,实际上是楚家为萧辰泽准备的暗线。
掌柜自然对萧辰泽熟悉不过,所以一见到他,哪怕是戴了面具,也立马认了出来。
只是,大皇子不是在看守皇陵吗?为何又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身受重伤?
萧辰泽不说,掌柜自然也不敢问。
赶紧为他检查伤口,诊脉煮药,同时放出信鸽,传密信给守在皇陵的徐扬。
两日后,徐扬带着几名暗卫赶了过来。
暗卫未找出内奸,倒是查清两日前进入医馆后院的有两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