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自己看见了,出于男人的直觉,还猜到了,这就叫人心里窝了口气,难受的要命。
“我在想,明天云屹和闵澜结婚,你能不能不穿礼服?”云唐闷闷地说道。
简绕抬脸看了他一眼,难得老男人有这么孩子气的想法:“能啊,怎么不能。”
反正她也不喜欢穿就是。
云唐语罢便觉得自己幼稚了,又听简绕二话不说答应,心情好了起来:“还是别了,会让你成为笑柄的。”
简绕无所谓:“婚礼过后就是末世,不怕。”
“别了,我就一说。”云唐笑笑。
儿子结婚,就算是养子,那也是法律意义上的亲子关系,身为父母,须得盛装出席。
有大家长的婚礼珠玉在前,小云总不敢与父亲相比,自然低调一些。
婚礼低调,但天气它不低调,宾客将散未散之际,天空阵红阵黑,霞光和乌云互不相让地争夺着这方空间。
突然,一道拖尾红光从天而坠,就像谁用笔刷蘸着颜料胡乱划了一笔。
不知坠向了哪里。
简绕和云唐相视一眼,天火提前了!
一度以为主要剧情发生改变,结果云屹以一己之力又把主线拉了回来,没想到,还是出现了些许变故。
末世提前一天。
闵澜按住了额角,精致的妆容也遮掩不住她略显狰狞的脸色。
果然,大灾来了!
而她的王府空间出现了剧烈震动,令她头痛欲裂。
“澜澜?”云屹扶住她,宾客还没走完,这种时候千万别像订婚那时突然昏倒。
两年前订婚,闵澜昏倒,这件事被人议论了很久很久,他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命薄,无福消受”“小云总以孤儿出身尊享荣华富贵,命硬,克妻”之类的话。
还有嘲讽他贱骨头,那么多名媛不选,非要选个孤儿,活该订婚出丑的。
总之,被讥笑的不止闵澜,还有他云屹。
这种难堪一次就够了,祈求不要再来一次。
内部人员收到他打的眼色,以天气不好,送诸位宾客离开。
闵澜疼的满头冷汗。
“去休息室。”简绕沉着冷静地道。
云屹点点头,见闵澜已经处于晕厥边缘了,干脆弯腰将人抱起。
从简绕身边经过时,看见简绕肤若凝脂,竟然一点妆都没带。
脚步突然一乱,险些把闵澜摔出去。
离的太近,简绕下意识搭了把手。
闵澜后背处,云屹臂肘难免与简绕手指相触,是干燥的暖意,与她面庞上的清冷疏淡完全不同。
又靠近了许多,她睫毛卷长,浅眉淡眸,鼻尖很好看,薄唇很软润。
云屹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过她……不,他看过,在拷走的爸爸和她的婚纱照和婚礼录像上。
手机播放的时候,他会暂停,会放大,会截屏,会忍不住想象前两年要是应了她,该是怎样的一幅景象。
“年纪轻轻,该锻炼身体了,休息室直行。”云唐低沉的声音满含威严地响起。
云屹赶紧收回视线,匆匆朝前而去。
云唐撕开一张消毒湿巾,牵起简绕的手,一根一根地给她擦拭干净。
“怎么还带这个?”简绕疑问。
“自然是照顾老婆的小洁癖。”云唐兜里不过装了两个独立小包装,以前没用到过,谁想到今天用到了。
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