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华坐在太师椅上,她拿出柜子中抄写的佛经紧紧攥在手中,浓烈的恨意溢满胸腔。
林氏不是爱永宁侯如命吗?
那她就要让永宁侯看到她最肮脏不堪的一面。
……
前院书房。
永宁侯用过午膳,坐在书案前看着面前宣纸上的人名眉头紧锁。
自瑞王前段时间被皇上安排进兵部当差,便屡屡受到皇上的称赞,就连兵部的那些老古板夸起瑞王来也是毫不嘴软,完全压住了安王殿下的势头。
这般影响下,原本有意投靠安王的大臣又重新观望了起来,迟迟不肯下决定,皇上如今的态度也有偏向瑞王的趋势,这般下去,殿下的处境恐怕就会变得艰难起来。
得想个办法才是。
永宁侯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半晌后,突然提步出了书房,身边的心腹立刻便跟了上来。
穿过大门和抄手回廊,永宁侯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天青色衣裙,步履匆匆的少女。
看着那张与心爱之人有几分相似的脸,永宁侯有一瞬间的恍惚。
“侯爷安好。”沈琼华朝永宁侯行礼道。
“不必多礼,华姐儿这是有急事?”永宁侯努力让自己看的和蔼一些,淡淡询问道。
“回侯爷的话,是这样的,阿娘和姨母还有宜表妹今日一同去法华寺上香,超度家父的英灵,可是阿娘却将为家父抄写的佛经遗漏在屋内。”
“这些佛经都是阿娘抄写了好几个晚上才抄完的,准备带去法华寺烧掉的,琼华不忍阿娘的心血白费,正想着给阿娘送过去。”
“姨母她们都已经走了有半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沈琼华满脸焦急,白皙的肌肤因为刚刚小步快跑都染上几丝薄红,细细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分外狼狈。
永宁侯听着沈琼华的话心中一紧,脑子浮现他夜夜守在云梦轩只求能看她一眼的画面。
他不动声色道:“这样吧,本侯现在正好有空,骑马快些,本侯帮你将这些东西送过去。”
沈琼华闻言面露惊慌,
“侯爷送过去?这会不会太麻烦您了?不然您还是帮琼华找一个护卫送过去吧?”
“不必。”永宁侯淡淡摆手道:“夫人和宜儿也去了法华寺,我正想着明日去接她们回来,不过是早去半日罢了。”
沈琼华面露惊喜,行礼道:“如此,便多谢侯爷了。”将手中的佛经递给永宁侯。
永宁侯收下,旋即转身朝马房而去。
待他走后,沈琼华站直身,眼中的焦急与欣喜霎那间如潮水般褪去,取代而之的是满眼嘲弄。
她就知道永宁侯忍不住。
自从上回花园一别,阿娘便再也没有出过云梦轩。
这难得有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永宁侯怎会放过。
沈琼华回了云梦轩,换上了一套低调的丫鬟服饰,低着头,避开人群,来到了偏僻的墙角处,扒开杂草,钻了出去。
她来到了约定的小巷。
因着暗一要去办她交代的事情,早在三日前她便让暗一给瑞王带话。
让瑞王在今日再借她一个暗卫,她第二日便归还,让那暗卫在她这地方等她。
法华寺里如此大的一出戏,她怎能缺席,自然要亲眼目睹一番才痛快。
再者,阿娘还在法华寺内,她总要亲眼看见阿娘无事才能真正放心。
她虽久不骑马,略有些生疏,但也能克服,要暗卫主要是怕路上不安全。
她可不想戏没看到,还将自己给折进去了。
沈琼华在小巷内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却没见半个人影。
心中不免焦急起来,暗暗思忖该不会是瑞王忘记了吧。
正这般想着,一阵马蹄声从远处响起。
沈琼华惊喜抬眸,下一瞬,惊喜化为惊讶。
来人怎会是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