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一言不发的坐在童车上。
眼神有些发呆，脸色也很不好。
而边上的中年男子，一边给游客小孩画糖人，一边不断注意着儿子，脸上不时闪过几道复杂的情绪。
“曦曦，你想要糖人画吗？”
凌霄朝肩膀上的曦曦问道。
“想啊，我想要一条威风的龙！”
曦曦兴奋的说道。
“好。”
凌霄点点头，带着女儿走到糖人画摊位前。
“老板，给我画一个糖人，要龙图案的。”
凌霄开口说道。
“好。”
摊位老板没有抬头看客人一眼，而是低沉说道，嗓音透着几分沧桑。
“一共是十五块钱，有两种图案，你看你女儿要哪一种。”
摊主问道。
“要这种的。”
凌霄买好单后，带着曦曦安静的在一边等着。
不多时，摊主画好糖人画后，拿在手上，这才抬起眼眸，准备递给客人。
“谢谢叔叔！”
曦曦开心的说道。
然后。
许阳才注意到凌霄父女俩。
“好可爱的小姑娘。”
许阳不经意间被曦曦那可爱的笑容感染，嘴角露出些许笑意。
注意到曦曦那病态的双脚，许阳睫毛轻轻一颤，下意识看向凌霄：“你女儿是……”
“渐冻症。”
凌霄深沉开口，而后同样看了眼身边的小男孩，缓缓说道：“老板，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儿子应该是一名少见的基因罕见病患者吧？”
“对！你知道？”
闻言，许阳一下激动起来。
“嗯，了解一些。”
凌霄点点头。
他这一年来，不知读了多少医学书籍，只是看着眼前中年男子的孩子，一眼就看出这个孩子，应该是一名menkes综合症的患者。
而这种病，学名叫卷发综合症，属于染色体的某组基因发生变异，导致患者无法吸收铜离子，生长发育迟缓，甚至会引发退行性神经疾病和器官衰竭。
目前医学领域的研究调查，罹患这种基因病的儿童患者，平均寿命只有两到三年不到。
一时间。
凌霄心情无比复杂。
他面前的许阳，更是怔在原地。
那一刻。
两位同为父亲的男人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对方的不容易。
一个是罕见基因病孩子。
一个是渐冻症。
都是绝症。
这一刻，凌霄和对方就仿佛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都快可以组成一个“父愁者联盟”了。
“哎，老弟，看的出来，你也不容易啊。”
许阳颤声说道。
“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
看到许阳在出摊时，还要不断照看儿子，凌霄仿佛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两人简短闲聊起来。
然后凌霄从对方口中，知道了许阳的一些情况。
对方是山城人，如今带着儿子在宁海讨生活，平常给儿子治病为主，有空了就在城隍庙摆了个糖人画摊位，多少挣点生活费。
聊着聊着，两人就都提到了各自孩子的病情问题上。
“你女儿这种病，不好治吧？”
许阳叹了一口气，说道：“最近我看了个新闻，说是有一个老父亲为了给自己渐冻症女儿治病，自己筹建实验室，研究治疗药物。”
“说实话，这个新闻给了我灵感啊！”
闻言，凌霄惊讶问道：“老哥，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