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提高音量,一本正经地对宁竹说道:“你这样就会让我们处于一种不对等的状态,一些人总想要别人按照她们所要求的那样爱自己,但是她们往往不知道自己爱别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宁竹依旧低垂着头,默不作声,似乎在思考着崔礼所说的这番话。
而此时的崔礼则越说越来劲儿,继续滔滔不绝道:“而且啊,像这样的情况通常不会维持太久的。往往不出半年时间,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很有可能会坠入冰点,然后”
正当崔礼说得正起劲儿时,突然发现宁竹不知何时竟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果然,被自己说中了吧!
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们这些家伙。
“ba”
崔礼没有听清,他好奇地凑上前去,将头侧向一边问道:“嗯?你刚刚说了啥?我没听清呢。”
宁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犹豫再三后,终于鼓起勇气,轻轻地贴近崔礼的耳朵,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喊道:“爸爸爸”
崔礼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愕无比,仿佛有一道魔音直直地钻入他的脑海深处,让他完全失去了思考和行动的能力。他的双眼瞪得浑圆,嘴巴张得大大的。
紧接着,只见崔礼整个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地遁入了那无尽的虚空之中。他的身体渐渐变得模糊不清,直至最终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
宁竹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嘴唇贴近崔礼的耳朵,再次轻声呼唤道:“爸爸”崔礼突然像触电般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并大声叫嚷道:“听不得听不得啊!”
随后,崔礼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宁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你!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种招数的?我崔师傅修炼了二十几年的功力,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败在你的手上真是阴沟里翻船啊!”
宁竹一脸的认真,郑重其事地开口道:“一百个大家讲堂说的,男性对于权利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所以我觉得往小了说男性对于父权的追求也是没有止境的。因此依我之见,即便是将范围缩小到家庭内部,男性对于父权的追逐同样也是没有尽头的。”
听到这番话,崔礼顿时感到一阵无语,没好气地嚷嚷起来:“这都在教些啥玩意儿呢?简直就是胡言乱语!赶快把它给封禁掉!”
然而宁竹反而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那……那您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崔礼两手一拍:“听啊!为什么不听?以后我们开会的时候听。”
“那现在开不开。”
崔礼便赶紧转移话题,将注意力拉回到他们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上,开口问道:“那么亲爱的,接下来咱们准备去哪儿玩儿呢?”
宁竹微微动了动脑袋,声音带着一丝困倦回答道:“嗯……你觉得呢?”
显然,她还没有从睡眠中彻底摆脱出来。
崔礼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时间已经指向了下午三点。
乖乖!很能睡啊!
于是,他微笑着对宁竹说:“要不今天我们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我们可以在这个温馨的小屋里点燃木头取暖,然后一起玩玩飞行棋,享受一下悠闲的时光。”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宁竹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抬起头看着崔礼,满脸不高兴地嘟囔着:“别呀,好不容易有机会出门玩耍,你怎么能让我只在家里玩飞行棋呢?”
崔礼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哎呀!其实外面的世界和我们这间屋子里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啦。只要你玩得多了,自然就会明白其中的乐趣所在。”
然而,宁竹可不这么认为:“你要是不想出去玩,那我只能玩你了。”
说着,还掀开被子看了眼没什么精神的崔礼。
还来!
真的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崔礼选择投降。
交公粮这事儿,真得等长大了才能深切体会到其中的苦楚。瞧瞧家里头,所剩的粮食已然寥寥无几,但即便如此,还是得挑着担子赶去交公粮。
此时此刻,崔礼宁可花钱雇个夏尔巴向导,踏上那条有可能半道就丧命的珠峰登顶之路,也绝不愿再与宁竹同处一室多呆哪怕片刻!
这样是会死掉的。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崔礼开口提议道:“要不然我们一起出海去看鲸鱼吧,怎么样?想想就觉得应该挺有趣的呢。”
宁竹听后,点头答应道:“好呀!不过,如果到时候看不到鲸鱼,我一定会找你要补偿的。”“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呢?难道让我给你看看我养的那条超级大金鱼吗?”
宁竹否定:“哪有这么简单啦!如果真看不到鲸鱼,你可得好好想想办法补偿我才行呢。”
崔礼见状,心中越发疑惑不解:“我说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为什么我老是感觉你好像一副心急火燎、迫不及待的样子呢?”
宁竹被他这么一问,瞬间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急忙矢口否认道:“哪有啊,我哪里着急了?哈哈,你可别瞎说了,简直太好笑了。你现在愿意花时间和精力在我身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着急呢?笑死了,我一点都不着急,真的一点都不!”
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是她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却早已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然而,崔礼一只眼大一眼小的打量着宁竹。
看不出所以然来。
一个人内心的慌乱又怎能轻易遮掩得住呢?这家伙绝对是在背地里悄悄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崔礼说道:“好吧,那我赶紧去联系一下船长。其实原本我是计划再过两日才出海观鲸的。”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了房间里,照亮了床上还在熟睡中的宁竹和已经醒来的崔礼。只见崔礼轻轻地推了推身旁的宁竹,但见宁竹毫无反应后,他索性直接伸手将宁竹从温暖的被窝中一把拉了起来。
被突然打扰美梦的宁竹睡眼惺忪,皱起眉头,满脸不悦地瞪着眼前这个始作俑者——崔礼。
她嘴里嘟囔着埋怨道:“不是说好下午才有船出发嘛!怎么这么早就把我叫起来啦?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好不好……”说着,她还试图重新钻进被窝里继续与周公约会。
然而,崔礼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笑嘻嘻地回应道:“亲爱的竹,这可是你之前自己说的,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当然得好好珍惜时间,好好玩咯!”
听到这话,宁竹虽然心中依旧有些不情愿,但也无法反驳,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慢吞吞地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