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凌乱的女子满脸泪水,感觉到上方的畜牲被人拉起,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跌跌撞撞的奔出这间屋子。
林若言看她身上只是略微衣衫不整,心下庆幸还好来得及时,但想到进院子时,闻着的血腥,又提了起来。
她也跟着那个女子身后奔向对面的屋子。
“若言。”张启灵拉住了她,脸上杀意凛然。
凌乱的枪声从另外一边的房子那里传来,林若言不知秋生他们有事没事,却又放心不下这个女子。
“这里我来,你去帮他们。”张启灵紧紧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进右侧的屋子。
林若言看了一眼被布帘挡住的屋子,女人进去后就没声响。
“那小哥你看好她,我怕她轻生。”可能这个女子的男人或者家人死的很惨,小哥不愿意让她看到。
“嗯。”张启灵看着她的身影快速的消失,掀开垂落的布帘。
女子站在热气尚存的灶台旁,神情死寂的捞着锅中的孩子。
她的手已被烫的通红,却依然小心的将开膛的孩子从里面抱出……
旁边的地上是早无声息的男人,下身衣服不在,一片血迹,缺少的东西连带着孩子的心脏,还剩一点在堂屋的饭桌上……
张启灵看着抱着孩子,张了张嘴想要哭泣却怎么也哭不出声的女子,神情悲悯。
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错投了人胎。
林若言几个跳跃就到了另外那家,院子中同样躺着两个膏药国士兵,看样子是已经被他们几人解决。
石少坚站在院子愣愣的站在院子中间,头朝向一侧在看着什么,秋生和文才则是在院子的一侧呆呆的看着磨盘。
这家的院子房屋相对另外一家要好的多,正屋的门开的也比那一家大。
阿东阿西正背对着她,似在念经超度。
林若言最先看的是石少坚望着的那面院墙。
院墙根那里是一个黝黑的人形,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个被烧的半炭化的尸体。
从黄色的土墙上看到的黑色油渍能看出尸体生前的挣扎痕迹。
“来晚了,来的太晚了,这是一个母亲,被活生生烧死。”石少坚缓慢的转头看向林若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血红。
林若言没有吭声,又走向了秋生他们两人所在的磨盘。
两层的石磨上血迹斑斑,血液是快要干涸的状态,从那还算完整的小手小脚指头来看,已跟白骨血和破烂衣服混成一团的是一个不到一岁的婴儿。
林若言的双唇颤抖,眼中有绿光闪过。
她继续朝着屋内走去,阿东阿西两人面前是被砸的血肉模糊的膏药国士兵。
倒在左房门口的是一个脸朝下双手被绑在身后的男子,背上是好几个被枪打出的伤口,身下是一滩缓慢变大的血迹。
里面的床上斜躺着赤身的十几岁少女,小腹上被刀划开的口子如同一张能吞噬人的血盆大口,身上身下一片血迹模糊。
从血迹上干涸程度来看,最后死的是这家男主人。
他无望的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儿被对方残忍虐杀,临死前不知是怎么样的绝望。
林若言眼中的绿意更甚,她慢腾腾的回到桌子上,将盘子中还剩下一半的子脏拿起,又进了屋内,放入少女的小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