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我辛辛苦苦教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左相眼里全是血丝,和厉鬼没两样。
这贱人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女儿!
是赵柔,一定是赵柔故意教这孽障的!
他就说之前进宫路上,这母女俩为什么会在后面拖拖拉拉,感情是在算计他!
【这种典型的“我没错,错的都是别人”的精神状况,还真让人羡慕。】
【善待自己,苛责他人,左相你真是可以的。】
云元轩愣是没在这心声里听出阴阳怪气,都快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才十六,我还不想死!”张采容眼神愤恨,“这一切都是哥哥和娘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要我陪你们一起去死!”
求生的欲望压下了对父亲的恐惧,张采容也是豁出去了。
反正她手里握着赦免的圣旨,还有用不完的银子,还怕什么?
“你,我早就该掐死你!”左相浑身颤抖,显然气得不轻。
他可以随意放弃任何人。
但若是谁敢背叛,那就是罪该万死。
这孽障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也没什么必要再活着。
张采容浑身寒毛直竖,怨恨在左相的瞪视之下,慢慢化成惊恐。
她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爹这么多年的丞相可不是白当的。
他手下养着的那些亡命之徒个个凶悍,哪怕真的身陷囹圄,想要弄死一个她也是再轻而易举不过。
“爹,是女儿不孝!可女儿已经与人私定终身,还有了身孕。女儿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这还未出生的孩子考虑啊。”张采容转换策略,打起感情牌。
【哟,这张采容为了自己活命,也是够豁得出去的呀。】
【就她那胡搞瞎搞、作恶多端的,这辈子哪里还有什么孩子?】
云元轩就这么静静的在一旁看戏。
他倒是很好奇,这父女还能怎么狗咬狗。
“你那孽种跟我有什么关系?”
左相恨不得弄起这孽女,哪里还会对那劳什子的孩子留情。
一个父不详的贱种,就算生下来又怎样?
总归是不能入他张家族谱的。
他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绝佳妙计。
“爹,这可是你的亲外孙!”张采容一副受伤的表情,“你便是再气女儿,也不该这么诅咒无辜的孩子啊!”
“我知道你和娘向来更喜欢哥哥,但我也是你们的女儿。你们为了哥哥的婚事殚精竭虑,为何到了我这儿,就不能成全?”
【哎呀,这老家伙又要开始他的演出了。】
云元轩也发现了左相那细微的表情,给德福使了个眼色。
“你是我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臭小子这么气自己的亲爹,你竟然还想让我接受他的儿子?做梦!”左相咬牙硬撑,但眼中却露出迟疑。
张采容发现事情有转机,急声道:“爹,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若不是担心你和娘不同意,我早就带人过来见你了。”
【恭喜那不知名的臭小子获得最佳道具奖。】
左相活像是一个被女儿伤透了心的老父亲。
瞧见云元轩脸上一闪而过的迟疑和犹豫,心中更是冷笑连连。
都过了这么多年,小皇帝还是改不了那心慈手软的毛病。
“那你说,那臭小子究竟是谁?!”
张采容面对质问,脑回路突然和他转到了同一频道。
“游柏!”她斩钉截铁,“我孩子的亲爹是礼部尚书游家的小少爷!”
【哟呵,人在暗室坐,锅从天上来呀。】
“住口,你这恶毒的女人休要诋毁小爷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