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天逸的声音温柔得可怕,“你也是那场献祭的产物。”
黎薇猛地后退一步:“你是说…”
“没错,”天临接过话头,“她不是高家的血脉,而是实验室里诞生的另一个作品。”
假天逸拿出一份发黄的病历:“你的血型一直在变化,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些年来反复出现的针孔痕迹突然有了解释。
“所以爸爸才会…”
“才会一直给你注射那种药剂?”天逸笑得讽刺,“他不过是在维持你体内那个东西的活性。”
祈旭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碰触我,却连这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你们的婚姻也是个意外。”天临漫不经心地说,“他原本应该在三年前就死的。”
黎薇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那场空难,本该是他的葬身之地。”假天逸叹了口气,“可他偏偏活了下来,还找到了你。”
我突然想起什么:“所以那天在瑞士…”
“只是回到原定轨道罢了。”天逸轻轻抚摸注射器,“可惜他的求生欲太强了。”
天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要听听他在雪山上的最后遗言吗?”
按下播放键,祈旭虚弱的声音在手术室里回荡:“你根本不知道…她体内的东西…”
“嘘,”录音里传来天逸的声音,“你已经知道得太多了。”
祈旭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u盘里…那些数据…那根本不是基因实验…”
“那是什么?”现在的天逸饶有兴致地问。
黎薇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煞白:“实验室最底层…那些标本…”
“聪明。”假天逸赞许地点点头,“那些玻璃罐子里泡着的,可不只是胚胎。”
天临关掉录音笔:“每一个都带着特殊的基因序列,就像她一样。”
我看着自己的手腕,那些年来反复出现的针眼忽然有了新的含义。
“记得你十六岁那年的高烧吗?”天逸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整整一个月,生死未卜。”
冷汗顺着我的脊背滑下:“那时候…”
“那时候你体内的东西第一次觉醒。”假天逸接过话头,“如果不是你父亲及时注射了抑制剂…”
天临笑了笑:“你现在的样子,大概会和我们一样。”
我看向他们金色的瞳孔,心底泛起一阵恶寒。
祈旭挣扎着发出含糊的声音,手指微微动了动。
“别费力气了,”天逸冷冷道,“那管稀释液已经快要见底了。”
黎薇死死攥着手中的注射器:“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想让一切回到正轨。”假天逸轻声说,“二十年前那场献祭本该完成的。”
天临走到输液架旁,轻轻碰了碰吊瓶:“可惜被一个意外打断了。”
“什么意外?”我盯着那个摇摇欲坠的吊瓶。
“你啊。”天逸叹了口气,“本该和我们一起融合的祭品,却被高家偷偷带走了。”
录音笔里忽然传来一声杂音,祈旭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地下室…左边第三个…冰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