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进了周府后,就一直受府里下人的欺负,半点小姐的待遇没有。
谁会把她当小姐呢?都道她是林州来的难民。府里的人,原本就瞧不起林州难民,愈加在背地里欺负她。
周氏对二丫也不上心,又不是亲生的,能有什么感情?何况她身边还带了个堂侄女,也就是周知府哥哥的孙女。虽然没过继给周氏,可周氏也是拿她当亲生女儿来看待的。
周氏这个堂侄女,叫周曼瑶,比二丫大两岁,自打二丫进了周府,周曼瑶就宛如眼里揉进了一粒沙子,不爽极了。
府里下人为了讨好周曼瑶,对二丫愈加恶劣。
这厢赵嬷嬷是左一下,右一下,把二丫两条胳膊,全掐紫了。
二丫流着眼泪,带着哭腔说,“我哪有成天出府了?我也是为了我爹医病,才出府的。赵嬷嬷你别掐了,这手臂被掐成这样,叫我爹知道了,不会饶你的。”
赵嬷嬷一丝不带怕的,哼笑道,“员外成天家往酒楼赌场跑,哪有时间管你?你就好好受着吧。”
这哼笑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
原本就是入赘的,小姐捡回府的,有什么地位可言。
先前小姐还以为他出身不会差到哪儿去,如今知道他是林州乡下人,更加不用说了。虽然知府老爷没明说,可话里话外都是对他身份的不满。
连她爹都是这样,这挂名小姐能被重视到哪儿去?都是吃闲饭的寄生虫罢了。
二丫何尝没看清何大庆在周府的地位,甚至偷偷劝何大庆离开周府,可何大庆不答应。
他早已经过惯了锦衣玉食有奴仆侍候的日子,哪肯回那穷苦乡下。在周府虽说受点白眼,但银子有花,还有如花似玉的婢女玩儿,时而约些狐朋狗友去酒楼喝几盅,去赌场赌几把,日子过得也挺逍遥。
苦日子他是过不了半点了,不可能离开周府的。
二丫心疼何大庆,一心想要陪着的他。也怕何大庆担心,挨了打受了骂也不肯告诉他。
她这厢出府,是得知何洛洛来了贺州城,过来请何洛洛给爹医病的。
爹把脑疾医好了,就能醒悟过来了,说不定就肯离开周府了。
街上也有人认出了二丫跟赵嬷嬷,纷纷指着她们议论。
“那就是周夫人新过继的女儿?”
“是的,不过也不算过继,原本就是周员外亲生的,周员外啊,是林州人。”
“呀,原来是林州难民?也是运气好,被周夫人捡了来。”
“呵,过继的小姐竟被下人这样磋磨,看来他们父女在周府,也就那样了。”
赵嬷嬷听着这些议论,下手更狠了,就要打给外人瞧瞧,让大家看看这继女在周府是什么地位!
她受了曼瑶小姐的好处,自然要替曼瑶小姐办事,让外人好好看看在周谁,谁才是真正的小姐。
张小花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要过去阻止,被何洛洛拉住。
“那是周府的事,你去有什么好说的。”
张小花咬着下唇,一脸的无奈。
二丫户籍都入到周府了,是周府的人了,她们外人的确没法说三道四。
三丫也心疼得不行,好似那老太婆每一下都掐在自己身上,拉着何洛洛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