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shall(1989)认为,异常的性偏好行为的核心特征是无法成功地与成年人建立亲密的情感联系。他们常常是很孤独的,缺乏安全感,与他人隔离」(注1)
“你好像吃了春药。”
周安宁在蒋萤身边坐下。
这堂变态心理学是心理学系的专业课,也是向其他院系开放的选修课,得益于它的名字,这门课非常抢手,蒋萤到的时候只找到了最后一排的空位。
助教已经将ppt展示在大屏幕上,今天上课的主题是性偏好障碍,到场学生比往常更多。
容纳一百人的大教室里,讲台远得几乎成了一个小点。还没上课,教室里声音嘈杂,没人注意到她们俩的谈话。
周安宁补充:“你每次从陆之奚那里回来,就像是在春药里泡了三天三夜。”
“没有,别瞎说。”
蒋萤低下头,回想起昨天在浴室中的事,感觉有一团火在脸上烧。
在浴室无意中撞见陆之奚那样后,他倒是很淡定,像往常那样用温毛巾替她擦掉脚背上的液体。
然后握住她的脚踝。
让她踩他。
“我才没瞎说。”
周安宁凑到她耳边。
蒋萤吓了一跳,迅速回神,周同学还在继续:
“我的眼神堪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真不知道陆之奚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了,他这人肯定有问题。”
周安宁自从知道蒋萤和陆之奚这个富家公子交往后,就对陆之奚竖起了一百二十个戒心,她也不是针对陆之奚,她是针对所有富少。
拜她那位前男友所赐。
周安宁那位前男友也是华大的,金融学院大四,两人在乒乓球课上认识。
那哥们儿很热情,一开始是教周安宁打乒乓球,后来就是教她接吻,在教到上床这个项目之前,被周安宁发现了他手机里装着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的炮友,按大城市均匀分布,备注清晰了然。
分手的时候,周安宁眼睛都哭瞎了,前男友也许是心怀愧疚,给她转了笔分手费。
不过周安宁一身上下206块骨头,每一块都是金刚石做的,硬得很,不仅没要那笔钱,反而冲到他面前,当着他们院系老师同学的面把人喷了一顿。
一大段没一个脏字儿,但字字都骂得很脏。
那位前男友的脸色当时相当精彩,最后撂下了两句话。
“第一,我是有炮友,但跟你交往的时候,我没有约。”
“第二,你他妈以为你是谁,跟你谈恋爱真晦气。”
如果当时不是蒋萤拉着,她怀疑周安宁一脚踹过去,能把那哥们儿踹死。
在那之后,周安宁这位前男友在华大的名声变得很臭,可身边的女生却从来没缺过,但据说他再也不找同学谈恋爱了,找的都是些身段软脾气也软的小姑娘,人家问起来,他说:“供个祖宗找骂?”
而周安宁从失恋后走出来就清醒了,虽然嘴上总是diss富二代,但她跟蒋萤语重心长地谈过。
华大这个学校吧,很神奇。
外人眼里,就俩字——名校。
但只要在这校墙后生活过,就知道这学校里装着形形色色的人。
出身普通家庭的好学生、接受学校资助的特困生、家中有权有势的富贵子弟,以及出身高知世家的学生们同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在同一个食堂面对面吃饭,在同一栋教学楼上课。
这座美丽的校园给人一种假象,好像大家都是同学,彼此没什么区别。
不是的。
“我们和他们有壁。”周安宁说。
就连富贵子弟里,人与人的差别也大得出奇。
富二代比不过富三代富n代,新贵比不过老钱。同是家里有公司,公司账上全是负债的和光是个人账户就趴着以亿为单位的流动资金也全然不同。
而这些公子哥儿大小姐们也有区别,那些整天花天酒地吃喝玩乐,都是些有钱的废物。真的努力学习、认真规划自己人生的,你不仅上学的时候得跟人家借作业抄,毕业了还会成为人家自个儿公司里的牛马,谢他们给自己赏口饭吃。
“不管这些少爷们优秀还是不优秀,赶着上去讨好他们的女人多了去了,他们才不在意真心,只要享乐,就跟花钱买服务、给小费一样。”
“要真跟他们结婚了,还得防他们养情人。你要是工作吧,自己都累死累活的,肯定比不上某类专业群体擅长提供情绪价值,你要是不工作吧,就得不停地生孩子养孩子,啊不,那叫下崽,你的人生就和他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