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几块木板上,旁边是烧的噼里啪里直响的木材堆火。堆火的的另一边,是穿着一身孝衣的姜祁云。
乔挽颜欲哭无泪,“不妙,白无常长的这么像我的熟人,太晦气了!”
姜祁云:“”
“你没事儿吧?我还觉得晦气呢,被你拉下了悬崖受这种罪。”姜祁云抱怨道。
还好悬崖下面是条河,他摔下来感觉浑身都要散了架了,却还要抱着晕厥过去跟条死狗一样的乔挽颜去找地方御寒。
好不容易找了个荒废多年的茅草屋想要找身衣服将湿掉的衣服换下,却不想只找到几套孝衣,如今还要被这个无耻的女人说晦气。
乔挽颜眨了眨眼睛,声音还带着鼻音,“我还活着?这么高的悬崖掉下来我竟然还活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莫非我才是天选之人?”
姜祁云嘴角微微抽搐,凑了过去手背落在她的额头上,还真挺烫的。
他道:“准备准备,以后可以当傻子了。”
“当傻子?”乔挽颜秀气的眉毛微微拧起,“不行,我不要和姜祁云成为同样的人。”
姜祁云:“??????”
他长出了一口浊气,算了算了,不和脑子烧糊涂的人一般见识。
“喂,你现在能不能起来?得先把肩上中的箭拔出来?要不然你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乔挽颜半眯着眼没有力气,衣服还是湿漉漉的,只有靠着火堆那一块已经被烘干了。可即便如此,却感觉不到冷,反而浑身滚烫滚烫的脑袋也晕乎乎的。
“万一明天就是阴天呢?”
她话落顿了顿,“疼,我好疼。”
姜祁云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乔挽颜这般娇滴滴的样子。语气清浅带着几许撒娇的意味,娇嗔的样子如清风拂过心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充斥在脑海中。
姜祁云闭上眼睛认了命,算了,人都要烧成傻子了,再不管怕是就要成为一具尸体了。
“我身上常年带着金疮药,我帮你把箭拔出来,你忍着点行不行?”
乔挽颜应了一声,“你轻点。”
姜祁云耳尖一红,莫名想起了从前去找好友玩,却在他书房门口听见里面有不可描述的声音,还有个女人欲拒还迎的说‘你轻点’。
他猛地拍了一下脑门,乱想什么呢?
姜祁云深呼吸了一下,看着她肩膀处的羽箭有些犹豫,但生死关头他还是硬着头皮一点一点的扒下她的衣服,露出了细嫩白皙的肩颈。
伤口处已经开始红肿起了炎症,姜祁云咬了咬牙,握住羽箭往出拔。
只一瞬间,乔挽颜倒吸了一口凉气,额间冷汗浸出,脸色惨白一片。本就有些发白的唇色,此刻半点颜色都没有。
剧烈的疼痛让乔挽颜意识清醒了不少,姜祁云脸色也有些难看。
“是倒刺箭。”他看了一眼乔挽颜,心下有些慌。
取倒刺箭,就是壮年男子都会疼的忍受不了,更何况乔挽颜这种养尊处优娇滴滴的大小姐,估摸着会疼晕过去。
乔挽颜双手紧紧攥起,指甲嵌进肉里都不曾发觉。
这箭若是不拔出来,她一定会撑不住。她好不容易走到现在,怎能就死在这荒郊野外?
乔挽颜神色坚定,说出来的话却没什么气势,“你把我打晕吧,等我晕了你帮我把箭拔出来好不好?”
姜祁云道:“不行,晕厥过去若是被剧烈疼痛刺激清醒过来,会引发身体的剧烈反应,情况会更加糟糕。我帮你稍微开刀扩大一下伤口,你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