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略带嫌弃的看了宿宜蓁一眼,“她这身子孱弱,就算真的有孕,对母体伤害太大,我可不想时刻担忧我的孙子会不会半路夭折。”
“她还是先养好身子再说吧。”瞧着宿宜蓁讶异的看向自己,甄氏蹙了下眉,刚打算说什么,就见她眼眶湿润不少,瞬间慌了神。
但说出口的话还是句句带刺,“本妃又没说什么过激的话,你哭什么?”
“妾身没哭,只是眼睛刚才进了沙。”宿宜蓁唇角勾起一抹笑,很是认真的开口。
她只是没有想到,自她长这么大,竟然会有人关心她的身体。
虽然甄氏话语里都是担心孙子这样的言论,可她听得出来甄氏的好心。
小时候她最希望的就是有人关心她,宿夫人也的确是关心过她,可也只是关心她死没死,是否可以坚持到给宿宜清输血,言语间是真的嫌恶。
甄氏自然是不相信她的,眼中满是狐疑。
但见宿宜蓁似乎真的没有流泪的意思,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没哭最好,若是被涯儿误会本妃欺负你,本妃可是不应的。”
听了她的话,宿宜蓁一时间哭笑不得,“母妃是在关切我,王爷不会误会的。”
国公夫人无奈的看了甄氏一眼,“你听听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哪里不是嫌弃人家了?若我是你儿子,定要认为你欺负人了。”
被人拆台,甄氏气的瞪了她一眼,“帕子是不是拿到手了,拿到了你就快回去吧,你家那位若是等久了怕是要来找人。”
国公夫人噗嗤笑出声,“真是小气。”
不过她确实也该回去了,她家夫君说会做她喜欢的肉包。
又与甄氏拌了一会嘴,这才告辞离开,临走前喊着宿宜蓁有空过去玩。
宿宜蓁柔声称是。
国公夫人离开后,宿宜蓁看了阿柳一眼,阿柳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恭敬地递了上去。
宿宜蓁起身恭敬地看向甄氏,“在公主府的事情多谢娘娘出面,妾身不知有何回报,思来想去便是绣技勉强入眼,所以这两日特意绣了个荷包,还望娘娘收下。”
甄氏给了徐嬷嬷一个眼神,语气平淡,“行,放下吧。”
对于甄氏的冷淡,宿宜蓁意料之中,见徐嬷嬷接过锦盒后对着甄氏福了福身,“娘娘,今日早上柳府小姐柳馥柒给妾身送来了请帖,邀请我明日出府游玩,妾身特来向娘娘说明。”
甄氏点了点头,“嗯,应当的。准备些礼品,若有拿不准的找阿棠,莫要丢了王府的脸。”
“是,妾身省得,到时候便麻烦徐嬷嬷了。”宿宜蓁乖巧应声,同甄氏又聊了一会天后告辞离开。
回到院子后,阿柳很是好奇的看向宿宜蓁,“王妃,奴婢有一事不明,还请王妃赐教。”
“什么?”见阿柳很是认真的模样,宿宜蓁来了兴致。
阿柳环顾四周,确保周围没人后才凑到她耳边低声询问,“王妃都已经准备了荷包,为什么不在国公夫人在的时候送给老王妃啊?这样不是可以在旁人眼里落个好名声,老王妃也不会现在这般看也不看。”
虽然王妃总是说老王妃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每次言语都那般伤人,她真是为了王妃难过。
听了阿柳的话,宿宜蓁噗嗤笑出声,“自然是不行的。”
见阿柳狐疑的模样,她很是耐心的解释起来,“虽然我当面孝敬娘娘可以,不仅会造成我与娘娘之间的误会,更是与我的初衷不同,不是我的本意。”
阿柳瞬间了然,朝宿宜蓁投去敬佩的目光。
笑着捏了捏阿柳的脸颊,宿宜蓁吩咐道,“你去小仓库里找一下,我记得有一个银质雕花匕首,你帮我找个盒子装起来。”
“是,奴婢这就去。”阿柳福了福身,往小仓库走去。
翌日晌午十分,宿宜蓁带着阿柳阿昭一同出了门,直奔紫楠阁。
她带着人抵达的时候,柳馥柒已经坐在了包间内。
见她进来,立刻笑盈盈迎了上来。
宿宜蓁略显歉意的看向她,“抱歉,路上耽误了些一阵子,等很久了吧?”
柳馥柒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到,你这就来了。”
听出柳馥柒安慰之意,宿宜蓁心下感激,吩咐阿柳阿昭将东西放下就可以出去玩了。
阿柳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在宿宜蓁的坚持下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同阿昭离开了包间。
房间内只剩下宿宜蓁跟柳馥柒两人。
宿宜蓁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檀木盒递到了柳馥柒的面前,“这个送你,算是报答你那日帮祁王妃出头的谢礼。”
听了她的话,柳馥柒满眼揶揄,“难不成还有谢我帮宿宜蓁的谢礼?”
宿宜蓁扬了下眉,将另一个竹盒拿了出来,“那是自然。”
“那我可要好好看看。”柳馥柒满心欢喜的将竹盒打开,一条赤色蜀锦金丝雕花发带浮现在眼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猛地抬头看向宿宜蓁。
瞧着她欢喜的模样,宿宜蓁嗯了一声,“那日见你你便是一席红衣劲装,所以第一反应是绣一个与你相称的发带,但第一次绣,望你不要嫌弃。”
见她贬低自己,柳馥柒不满的看向她,“你这般优秀,我怎么可能嫌弃!你都不知道刺绣对我来说有多难,自小我气走了多少个教我的绣娘,我娘差点没打死我!”
柳馥柒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转头便见宿宜蓁掩唇偷笑,忍不住摸了摸鼻尖,尴尬的咳了一声。
见宿宜蓁还盯着自己瞧,柳馥柒急忙转移话题,“让我看看祁王妃送我什么了。”
“哇,这匕首好生精致,重量适中,很是适合女子防身,不如你留在身边,我教你如何使用如何?”柳馥柒将匕首放回盒中,推到了她的面前。
主要是这匕首工艺精致,上面的宝石更是价值千金,她虽然中意,却也不能夺人所好。
宿宜蓁笑着推了回去,“我既已送出,哪有收回的道理,况且我是真的觉得很适合你。”
柳馥柒黛眉微蹙,“可这实在是太贵重了”
宿宜蓁托着下巴瞧她,“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的话,那作为交换,你帮我个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