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荷的双手轻轻落在王老爷的背上,力度不敢太重也不敢太轻。她的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每一次的敲击都充满了小心翼翼。
“重点,没吃饭啊!” 王老爷突然吼道,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房间里响起。
秀荷吓了一跳,连忙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一天的忙碌下来,秀荷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腰背酸痛得几乎直不起来。夜晚,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那间狭小简陋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窄小的床和一个破旧的柜子,墙壁上的石灰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粗糙的砖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让她感到一阵压抑。
秀荷躺在床上,望着黑暗的屋顶,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想起了在李家虽然贫苦但却自由的日子,那时候虽然生活艰辛,但至少还有温暖和关爱。如今在这王家,她仿佛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失去了自由和尊严。
“我一定要撑下去。” 她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
第二天清晨,公鸡还未打鸣,秀荷就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她的额头和后背,梦中的恐惧依然萦绕在心头。她不敢再睡,生怕误了时辰,遭到更严厉的惩罚。
洗漱完毕后,秀荷匆匆赶到厨房,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厨房里弥漫着浓浓的烟火气息,炉灶里的火烧得正旺,锅里的水翻滚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这一天,王太太要去寺庙上香,秀荷被安排随行伺候。出门前,王太太对秀荷的衣着和妆容进行了极为严苛的检查。
“这头发梳得也太乱了,重新梳!” 王太太皱着眉头说道,眼神中充满了不满和挑剔。
秀荷赶紧拿起梳子,重新梳理头发。她的手因为紧张而不住地颤抖,头发被扯得生疼,但她不敢出声,只能强忍着泪水。
终于,王太太满意了,一行人坐上马车出发。马车在路上颠簸前行,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和马蹄的敲击声交织在一起。秀荷坐在马车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头晕目眩。
到了寺庙,秀荷紧紧跟在王太太身后,不敢有丝毫懈怠。她要时刻留意王太太的需求,递香、奉茶、搀扶,每一个动作都要小心翼翼,如同在钢丝上行走。
“你这蠢货,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王太太在众人面前大声责骂秀荷,声音尖锐刺耳,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秀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只能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低头认错。
从寺庙回来后,秀荷又被王太太罚去后院打扫仓库。仓库里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蜘蛛网挂满了角落,地上堆满了杂物,有破旧的家具、发霉的书籍和生锈的工具。
秀荷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去。她拿起扫帚,开始一点一点地清理。每扫一下,扬起的灰尘都让她忍不住咳嗽。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秀荷在王家的规矩中如履薄冰。她的身体越来越消瘦,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原本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而憔悴。
有一天,秀荷在给王太太送点心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急匆匆走过的丫鬟。点心盘瞬间脱手而出,摔落在地,精致的点心散落一地,原本精美的形状变得破碎不堪。
“你这该死的东西!这点事都做不好!” 王太太怒不可遏,抬手就给了秀荷一个耳光。
秀荷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的泪水夺眶而出。但她不敢哭出声,只能连忙蹲下身子,颤抖着双手收拾着地上的残局。
“哭什么哭!还不快收拾干净!” 王太太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如同魔咒一般。
秀荷强忍着泪水,加快了收拾的速度,心中充满了委屈和绝望。
又一个清晨,秀荷被派去花园修剪花枝。她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地修剪着。突然,一只蜜蜂飞过来,在她的手上蜇了一下。秀荷疼得叫出声来。
“叫什么叫!这点疼都受不了!” 管家听到声音走过来,又是一顿责骂。
秀荷咬着嘴唇,继续干活,手上的疼痛和心中的痛苦交织在一起,但她知道,在这个家里,她没有反抗的权利,只有默默忍受。
到了晚餐时间,秀荷因为忙碌了一天,端盘子的手有些不稳。
“你这没用的东西,连个盘子都端不好!” 王老爷见状,大声呵斥。
秀荷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但她还是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不断告诫自己要坚持下去。
在王家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时刻,秀荷都在努力适应着那些繁琐而苛刻的规矩。她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但她始终没有放弃,因为她知道,只有忍耐,才有希望改变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