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计谋得逞，颜霜很是激动，可是此刻却还是连连摇头。
“不可以，盛随，我不能拖累你。”
颜霜说着，眼泪不住地掉落下来。
“你应该找一个正常的人结婚生子，而不该因为同情我而娶我。”
“我这样的人，连孩子都不会有，我会连累你成为笑柄的。”
“颜霜，这是我欠你的，”盛随看着眼前涕泪连连的人，认真出声道，“我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什么沦为笑柄，于我而言，不值一提。”
“但是你若是在意，婚后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孩子。”
“你所有的缺憾，我都会尽我所能地弥补你。”
盛随的话一字一句地落入到了耳中，颜霜到底还是止住了哭意，声音依旧带着颤，看着眼前的人出声道，“真的吗？”
虽然盛随言语之中没有半分爱意，只有亏欠和弥补。
虽然知道他会在今天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因为在江妩那边受了挫，彻底灰了心。
但是对于现在的颜霜来说够了。
至少能名正言顺地嫁给他了，成婚以后她就是正经八百的盛太太了。
总好过这五年她自己用尽手段散播金屋藏娇的消息。
“真的。”
盛随看着颜霜，很努力地逼着自己认真出口道。
可是这样的婚约许出口之后，盛随内心却半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只有满满的痛楚，充斥着四肢百骸。
害怕情绪再次失控，盛随嘱咐了她好好休息之后，就回了公司。
忙公事的尚且还能逼着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可是一旦静下来，那种烦躁和痛苦便会再次涌来。
盛随不堪其扰，只能拖了陆砚出来喝酒。
陆砚看着他此刻的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自从江妩回来之后，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第几次看着盛随这样了。
明明就是放不下，陆砚真的不懂这两个人为什么就能这么别扭。
“盛随，你会后悔的。”陆砚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自己，难得认真地出声道。
“我知道。”盛随苦笑着应道。
因为他已经后悔了。
一想到娶了颜霜之后，自己这一辈子就真的跟江妩再无可能了。
甚至于她要是真的嫁人，他连去抢婚的资格都没有了。
可是看着她跟姜晟如今的模样，看着她面对自己时候的模样，他除了放手，还能怎么办？
既然除了她，谁都不想娶，那倒不如弥补一下颜霜。
虽然给不了她爱，但是至少可以给她一个庇护，可以让她不用因为那些过往而生活在阴影之下。
盛随想着，又举起酒杯，狠狠灌了自己一杯。
陆砚一把抓住了他的酒杯，认真出声道，“盛随，你喜欢江妩，就去找她，就去争取啊，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
“别把自己搞的多高尚，别想着要去弥补颜霜，那十九年，是她心甘情愿的，没人逼她，她现在也没有资格拿着那十九年来威胁你，你明白吗？”
盛随眼眸猩红，一把抓住了陆砚的衣襟，“可是那十九年，给她留下的伤太重了……”
“盛随，她的话也不能全信。”
“这十九年，我们根本没跟赵阿姨彻底断了联系，日子再苦，能苦成什么样？”
盛随听着陆砚的话，狠狠攥紧了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