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被按回座位上之后依旧冷冷盯着自己的模样，江妩眼中顿时也盛满了冷意。
这就是她一直不明白的地方。
宋顺元不是一个生来就无情无义的人。
他对包雅芸和宋萱是真的好。
可是唯独对她和母亲，却冷漠地不如一个陌生人。
江妩一度觉得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他可能真的会掐死自己，他可能会真的希望自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和妈妈？
她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情绪在心里汹涌翻滚，江妩到底还是没忍住，冲着宋顺元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当年你跟妈妈认识的时候，宋家已经没落了，你什么都没有，是妈妈一心一意地跟着你。”
“为了你，她孤身一人留在了帝京，不惜跟娘家断绝了一切来往，更是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你，帮助你东山再起。”
“可是你呢，宋家刚刚小有起色，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背叛她！”
“宋顺元，宋萱只比我小一岁，在我刚出生的时候，你就背叛了妈妈，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怎么就能狠心这么对待一个深爱着你的人？”
江妩问着这些话，眼眶再次变得通红一片，眼中的恨意浓重而又明显。
今天她一定要把这些话全部都问清楚，今天过后，她跟宋顺元之间便再无瓜葛了。
其实随着自己一点一点长大，江妩觉得自己早就已经不会因为宋顺元的任何事情情绪大起大伏了。
可是此刻却还是没忍住冲着他喊出了声。
她是真的不能理解。
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狠。
这个问题纠缠在她心底将近二十年了，抓心挠肺，让她不得安宁。
听着江妩此刻喊出口的这番话，宋顺元轻笑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了她。
其实这个问题这些年不止一直困扰在江妩的心头，也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口。
就是因为不敢直面，所以他才那么刻意地躲藏，以为只要不再去揭开那道溃脓的伤疤，就可以装作自己曾经没有那么无耻阴暗过。
但是如今包雅芸都已经不在了，他自己也身陷囹圄，宋家到底是葬送在了他的手上。
这种时候，他反而敢面对了。
“因为我一开始就是在利用她。”
再开口，宋顺元的语气平静了不少。
“在遇到江永娴之前，我跟雅云就已经在一起了，我们很恩爱，可是当时的我们很穷，穷到别说撑起宋氏的门楣了，连好好地活下去都很难。”
“而就在那个时候，我遇上了你妈妈。”
“其实我一开始根本没想要娶她，我看着她成日里摆出一副乐善好施的名门闺秀模样，我只是想去她面前骗点钱花花的。”
“那段时间我刻意地伪装自己，知道她是来帝京旅游的，我更是热心地跑前跑后，还在她面前装出一副经常去做义工的模样来，其实我那会想的也很简单，只是想多骗点这种大小姐的钱而已，我也没想到她会喜欢上我。”
宋顺元说着，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随即接着道，“在发现她可能喜欢上我之后，我就跟雅云商量了一下，决定捞一笔大的，所以我对江永娴越发殷勤，终于让她同意嫁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