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献珠身子向后微倾，“皇上，毁了秦惜的人，是你，不是我。”
楚藏弓与她极近的距离，眯了眯眼，“是谁把她送到朕的床上的？又是谁弄巧成拙，偷鸡不成蚀把米？”
罗献珠语塞，一时居然不知如何应对。
楚藏弓报复般地一笑，“还想做朕的皇后，就不要事事跟朕斗！”
接着，又吩咐外面：“摆驾相国府。”
他终于有机会，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见惜惜了。
与此同时，默园那边，乔泯之还在与余妄笙专心安排重新布局之事，就听外面锦书敲门。
“主人，府里出事了。”
乔泯之缓缓抬眸，眼中亢奋的光蓦地沉了下去。
府中戒备森严，通常不会出事。
若是出事，定是大事。
而且，必是冲着央央去的。
偏偏此时，他跟余妄笙都不在家。
余妄笙站起身，开始麻利换妆，“我抄近路。”
“嗯。”乔泯之从容收了名册和桌上所有东西，才戴上面具，打开门，一面沉稳大步离开，一面对锦书道：
“出了什么事，路上慢慢说与我听。”
等乔泯之赶回府中时，门口已经阵列大批禁军。
楚藏弓亲自骑马来的，已经先他一步入了府。
秦惜刚要准备午睡，脱了外衫，听见外面好多脚步声，从窗口瞧去，就见外面院门被禁军推开，楚藏弓大步进来。
秦惜跑都来不及，只能将外衫又重新穿好，还没系上衣带，就见他开了门，进了屋，唰地掀开珠帘，激动地直奔她而来。
“惜惜……！朕来看你了。”
楚藏弓张开手臂，紧紧将她抱住。
他好大的力气，秦惜觉得，骨头都要被勒断了。
她不敢乱动，怕惹他发疯。
楚藏弓若是好好地，还能讲点道理。
若是发起疯来，连亲妹妹都可以掐死。
秦惜特别恐惧他发疯的样子。
眼下，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要如何应对。
一抬头，目光从楚藏弓肩头上方越过，就看见乔泯之迟了一步，已经无声无息站在门口了。
他双手收在身前，平静地看着他们俩，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
秦惜：……
她只好一阵剧烈咳嗽，将楚藏弓推开。
萱草慌忙过来伺候，抚背，喂水，又递了参片含了。
楚藏弓知她病着，却第一次见她咳嗽时痛苦的模样，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无意中回头，看见乔泯之立在门口。
“你给朕将人养得好啊！”
“臣罪该万死。”乔泯之一句反驳都没有，颔首低头，立在珠帘外。
他害她不小心怀了孩子，却又偏偏没能保住，还险些要了她的命，的确罪该万死。
屋里，一阵忙乱，秦惜咳了好一会儿，才精疲力尽地坐在床边。
“你来做什么？”她捂着胸口，喘息道。
她从来不喊楚藏弓一声皇帝、陛下。
她在他面前不管受尽任何凌辱，仍然是北雍的公主，不卑躬，不屈膝。
可以是战俘，是囚徒，但不是他的嫔妃姬妾。
楚藏弓在床边坐下，温和着嗓子道：“永定被李孤芳抓走了，他开条件，要你带冬序去换人。”
秦惜只是小小的意外了一下。
原来今日来相府抢人的，是李孤芳的手下。
定是抓错了。
“公主当年，可待我不薄。”她淡淡道。
言下之意，这个忙，不帮了。
楚藏弓生了薄茧的大手，按住她落在床上的冰凉的手上：
“惜惜，李孤芳送来了永定的手指，朕知道，他想见的是你。难道你不想见他吗？”
“如果我已经不想见他了呢？”
楚藏弓竟然有些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