郕王不屑的看向蒙面人:“何事?”
蒙面人恭敬的答道:“王爷,勿要因私情而坏了大业……”
郕王震怒,一脚将蒙面人踢入庭院,大雨滂沱,浇落在蒙面人满身伤痕的躯体上:“不用你管!你给我滚!”
蒙面人失落的看向郕王,雨水模糊了蒙面人的双眼:“是……王爷……”说罢,蒙面人起身,踉踉跄跄离开了城郊别苑。
郕王转身回到屋中,再次坐在小白身旁:“小白,你放心,我一定要救你,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仕林和法海,在城郊破庙里守了一夜,眼看夜深,屋外也下起了瓢泼大雨,法海缓缓说道:“仕林,天色已晚,外面风急雨骤,我想他不会来了,不如明日我们在从长计议,如何?”
仕林把弄着火堆,心中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再等等吧,待这团火熄灭,我们就走。”
法海点了点头,缓缓闭上眼睛,在一旁打坐诵经。
仕林则心不在焉,自己的娘现在究竟如何,法海给自己的锦囊为何会发出炙热光芒?自己和蒙面人所言,到底有没有用,仕林心乱如麻。看着眼前逐渐熄灭的火堆,仕林的心也随之冷了下来。
就在仕林准备起身离开之际,法海睁开双眼,停下手中念珠说道:“来了!”
只见一个步履蹒跚,浑身是伤的人,走进了破庙,一进门便瘫倒在地。
法海见状,立即起身,上前扶起蒙面人,仕林也丢下手中的火棍,走了上来:“你……你怎么样?”
蒙面人艰难开口:“许仕林,希望你不要骗我……”说罢,蒙面人便晕厥过去。
法海立即运功,破庙内顿时,佛光普照,片刻后,蒙面人便恢复了意识。
蒙面人微微睁开眼,看着法海和仕林,起身说道:“许仕林,我若与你合作,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仕林闻言,内心欣喜,仕林知道,无论如何,蒙面人愿意合作,自己的胜算就大了一分:“好,阁下请讲。”
蒙面人稳了稳身形,深吸一口气:“第一,我自知先前多有得罪你二人,你们不可追究,更不可秋后算账,否则,我就是拼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仕林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先前诸事,皆是郕王指使,你也并非主谋,如今弃暗投明,我等既往不咎。”
“好,第二,我是金人,任何损害金国利益的事,我绝不会做,也不允许你做,王爷曾许诺划江而治,这点你也要做到。”
仕林点了点头:“我可答应你,不损害金国利益,但我大宋的利益亦不可侵犯,我可保证,以正道匡扶社稷,若在你我撮合下,两国放下干戈,百姓安居乐业,岂不美哉?故此事,我仅能答应阁下,不损彼此利益,一切交由天道论处。”
蒙面人低头沉思片刻,也明白了仕林用意,毕竟二人各为其主,如今蒙面人也是孤掌难鸣,能得仕林相助,两国相安无事,也算是功劳一件:“好,但这第三,你若不允,我即可离开。”
仕林眼看蒙面人已妥协,赶忙说道:“好,阁下但说无妨。”
蒙面人眼神坚定,似带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第三,王爷虽对我不公,但十几年来主仆一场,也算是对我有知遇之恩,但求将来,不得伤害王爷,留其一命,勿要赶尽杀绝。”蒙面人咳嗽了两声,像是伤势严重。
仕林心中咯噔了一下,但随即面露坦然之色:“阁下忠心日月可鉴,大丈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此事我也应你。”仕林眼神坚定地说道。
“好,许仕林,为表诚意,我先告诉你一件事。”蒙面人努力挺直身体说道。
仕林双眸放光,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与担忧:“何事?”
蒙面人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娘……还没死。”
仕林震惊,泪水夺眶而出,抓着蒙面人的衣襟:“你说什么!我娘还活着?我要去找她!”
“你等等。”蒙面人抓住仕林说道,“你娘虽然未死,但也离死不远,她身中寒霜鬼刃,七日内将会寒气攻心,失血而亡,眼下已有三日。”
“寒霜鬼刃!这是什么?法海大师,你可知道?”仕林转身看向法海。
法海摇了摇头:“阿弥陀佛,贫僧孤陋寡闻,未曾听闻。”
蒙面人将寒霜鬼刃的来龙去脉一一说给二人听。
仕林闻言,瘫坐在地上:“这么说……我娘……难逃一死……都是我之过!是我太大意了……郕王……心机太深……我……”仕林低着头,掩面哭泣,自责不已。
“许仕林,你娘被一个神秘人掳走,那人道法高深,我若猜测的没错,此人便是王爷……”蒙面人捂着胸口说道。
“郕王?他为何要掳走我娘?”仕林不敢置信地问道。
蒙面人冷笑了一声:“王爷他……王爷爱慕你娘,为了一个女妖,竟弃大业于不顾……实乃……”
仕林闻言震怒:“那是我娘!不是什么女妖!”
“哼!我不管她是谁,若非是她,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蒙面人也心生不悦,怒视仕林。
“阿弥陀佛!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那是郕王心中执念,不能怪任何人,二位也不必因此,妄动肝火,眼下救人要紧。”法海走了过来劝说二人。
仕林也定了定神,暂时按下怒火:“到底有何法可解救我娘。”
“我也不知,只知道寒霜鬼刃至阴至寒,必要以至诚至热之物,方可化解。”蒙面人低声说道。
“至诚至热……”仕林心中闪过一个熟悉的感觉,但转瞬即逝,想不起是什么。
仕林转身对着二人说道:“无论如何,我们先回城郊别苑,再做打算,我们定下盟约,每晚丑时,在此相会,回到王府我们便不可相认,以免郕王猜忌。”
三人击掌为盟,各自返回了城郊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