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夏拐了白倾九一下。
白倾九一脸有病地看向慕知夏：“你干什么？！”
慕知夏白了一眼，俯身在白倾九耳边说了什么，白倾九恍然大悟。
顾莹容易应激，这些话在正常人听着可能没什么，但顾莹不一样。
她长期处于某种状态的压迫下，听到有暗示意味的话，很容易就会把她带回那个状态去。
慕知夏是心理咨询师，很敏感，一下就注意到了。
可……他一直这么说话啊。
白倾九立马神情憋屈又愧疚地笑了笑，努力重新组织措词，支支吾吾的：“顾小姐，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我肯定不干坏事。”
边说边暗暗踩了慕知夏一脚，以报刚才的肘击之仇。
顾莹：“……”谢谢，这个样子看起来更像了。
见解释不清，白倾九干脆不解释了，他把手里盒子打开，递过去。
顾莹接过，是个很小的，接近肤色的电子装置，大概只有小拇指甲盖大。
“这是骨传导助听器，你贴在耳里就可以，试试？”
顾莹心下一动。
说实话，读唇语是一件很累的事，尤其是在工作开会的时候，她太难看清所有人都在说什么了。
失聪了这么就，说不怀念听得到的日子是不可能的。
顾莹小心拿出助听器，轻轻放了进去，耳边果然传来了声响！
她眼睛几乎是瞬间就迸出光亮来。
戴第二只的速度比刚才快很多，等她都佩戴好后，白倾九朝她招了招手：“你好？”
你好，你好？
声音清晰地传到脑中，顾莹整个人几乎愣了下来，周围的一切瞬间减速。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好像被人从海水中捞上来的那一刻都没体会到的重生感，现在如潮水般汹涌上来。
白倾九的笑声，外面聚会人群的谈论声，以及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钢琴背景音，全都听到了。
她感觉脸颊有什么滚热的东西滑过，一摸，竟然是泪水。
白倾九一看也慌了：“哎你，没事吧，怎么哭了？”
顾莹摇头：“没事，不知道，不重要。”
她是真的很开心，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回换白倾九愣了下。
“你笑了？”他哇哇感叹，“多久没见你笑过了。”
慕知夏打他一下：“你这话说的怎么跟情人似地。”
“哎哎哎可别乱说，回家麻雀能扑上来咬我。”白倾九耸耸肩，“我就是感慨一下，毕竟确实很久了，而且我和顾小姐也算朋友了吧，高兴一下也不行？”
顾莹还握着那个空盒子：“是你买的吗？”
“国外带的，国内暂时没有这么好的技术。”
“多少钱？”顾莹弯了弯眸：“这个我得还你。”
“可别可别，”白倾九莫名一身冷汗，要是被这助听器真的主人知道他拿来卖钱了，不得扒掉他一层皮，“你这人怪的，我在利用你让你以身犯险，给点好处怎么了，而且这不是有利于你更好的展开工作吗？”
“本来整容就不能做到和以前完全不相似，要是失聪被人发觉，这身份想盖住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