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莹迅速回了句：[下班跟你说。]
[哎，工作这么努力啊，做的是郊外博物馆的项目吧？啧啧啧，我可真是壮大了竞争对手的实力。]
和白倾九深入接触后，她倒也越来越习惯这人鬼马的说话方式了。
有点好笑，但也没过多搭理。
她想要获得绘天的认可和信任，前期白倾九那边就一定要做出牺牲，这个项目只是开始，两人也都商量好了。
为了减少暴露风险，顾莹很少跟白倾九线下碰面。
下班后，她回到家，打开门，简约宽敞的客厅呈在眼前，墙壁是大范围的落地飘窗，可以看见京都最繁华的夜景。
说实话，顾莹没想到白倾九会送她一套八位数的房子。
她和白倾九说明情况和计划，然后躺在浴缸里，看着周围飘浮的玫瑰花瓣。
这里的业务是家政管家式的，只要她在程序上提前预约，会有专门人员配备好鲜花热水，顺带把她家收拾得纤尘不染。
但就是……好安静。
为什么这么安静。
顾莹身子渐渐往下滑，整个人都缩到了水下。
温热的水灌进鼻孔和耳朵，很难受，但自从听不见后，她就渐渐有些迷恋这种感觉。
因为这能告诉她，她还是真实存活着的。
而不是看着周围恍如梦幻的布景，又什么都感觉不到。
忙于项目，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周末几乎眨眼便到了。
顾莹如约站在林梓言的家门前，等她准备好后，和她一起出了门。
林梓言果然只是穿了条平常的长裙，顾莹看她眼，说：“先上我家去吧。”
林梓言问：“来得及吗？”
“聚会在晚上，来得及。”毕竟那群人都是夜猫子。
顾莹是坐地铁来的，也带林梓言坐地铁回去，原因很简单，没有听力的人开车是件非常危险的事。
当然也能开，毕竟指示牌和路标都是无声的，但顾莹没必要冒这个险。
林梓言对此倒也不意外，大家都是打工人，谁不是每天公共交通上下班。
只是……
她越坐越不对劲，问：“你这是……没走错？”
“没走错吧。”顾莹有些茫然，她听不见播报，所以看了眼导航，又在车里找了圈站点，最后确定地点头：“没走错。”
“可这是去市区的方向，”而且还是最繁华的市区。
林梓言一脸狐疑：“你住市区？”
顾莹点头。
林梓言：“？”
不过很快她又理解了，顾莹每天到公司那么早，说明住的地方和公司不远，市区的疙瘩角也有些比较破旧的小区，虽然偏贵，设施也不太好，但胜在便利。
但出地铁后，林梓言越跟顾莹走，越觉得不对劲。
她分明就是往最繁华地段去的！
而等顾莹的脚步停在华耀臣居门口时，林梓言已经不会说话了。
华耀臣居？！
全京都最豪华地段，最豪华配置，最豪华的居民区。
顾莹到底什么来头？
穿着地摊货住着黄金屋？？
现在有钱人都这么扮猪吃虎的吗？
啊不对，对比一下，她也不是虎，她是真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