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制不住的踉跄两步,一屁墩坐在了太师椅上。
还因为没对齐,险些出溜到地上去。
“国公爷!”霍远连忙冲上前去扶住他,将安国公放置在椅子里,坐稳了才松开手。
“孽障!都是些孽障啊!我怎么巨山了介介介……”
他想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些逆子。
可说着说着,便觉得不对劲,舌头有些不听使唤,似乎半边脸都失去了知觉。
“国公爷!”霍远一看这情形,吓得连忙喊人。
“来人,速去叫府医,国公爷中风了!”
外面的侍卫很快跑走,不多时,便将府医带了进来。
府医见安国公的症状,连忙施针,一边施针,一边口诉开了方子,让霍远安排人煎药。
如今整个国公府里,儿子们全都分了出去,只剩下安国公和后院几个妾室。
安国公规定妾室不许到前院,是故,只丫鬟婆子们一通忙乱,喂安国公喝了药。
府医掐着时间,将安国公脸上的银针取下来。
又过了半晌,安国公总算觉得自己的脸恢复了些知觉,只不过歪过去的嘴眼,怎么也正不回来了。
府医道:“国公爷还请保重身子,不可再饮酒,情绪也需要尽量平稳,以防造成更加不可挽回的后果。”
安国公勉强点了点头。
此时正赶上特殊时期,太医们都被关在宫里,想去太医院请个太医回来都不可行。
安国公只得吃着府医开的方子,又差人请了回春堂的大夫回来看了看。
回春堂的大夫与府医得出的结论一样,药方都没有改动,只让安国公好好休息,切莫再动怒。
等霍远倒出时间回到前厅的时候,天色都暗了下来。
燕王府的老管家丝毫没有不耐,仍是带着慈祥的笑意看着霍远。
霍远拱了拱手道:“今日府中事务繁忙,怠慢了。”
“无碍。”老管家明知故问:“可是知会国公爷了?”
霍远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国公爷今日身子不适,阁下可否改日再来?”
“自然,”老管家立即起身,一点多留的意思都没有,只口中说道:“那便劳烦霍总管,由您来转述也是一样。三日后老朽再来一次,我们王爷说了,国公府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这六十万两银子,若是没有现银,也可用田庄铺子来抵,咱们恒昌定会给个好价钱。”
他说完便走了,霍远却是愁容满面,不知这话该如何同国公爷讲。
燕王摆明了态度,这是要让他们用家底来抵债啊,真让安国公听到,怕是又要动怒了……
可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
三天之后,安国公的状况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经过府医每日不间断的针灸,安国公的脸总算是强了一点点,但府医已经同霍远明说了,若想把这口歪眼斜的毛病治过来,回到之前的样子,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儿子们听到这个消息,除了老四老五,一个个都回来看了看,老大霍延辉比别人来得都更勤些,每日一早就要来府里侍疾,小意殷勤得很。
他还对自己这个嫡长子的身份有些期待,还想着若是能改变父亲对自己的看法,他还是有望继承这个爵位的。
安国公一百个看不上这个老大,整日唯唯诺诺的,只会暗地里对兄弟下刀子。
可如今自己病着,能有个儿子在身边,感觉还是欣慰些。
于是也没赶他走,便让他就这么每日定时过来,絮絮叨叨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