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坐一会儿，待会儿一起回去。”
小姐姐点点头，继续遛狗了。
裴翰朝长椅走去，几乎他刚刚坐下，身边就坐过来一个人。
裴翰也不惊讶，他望着小姐姐和水水的方向，嘴唇稍稍收紧。
出来的时候，苏七月给他戴上了帽子手套，还不由分说地给他戴了口罩。
以至于裴蛰衍想看清裴翰的表情都做不到。
“出来遛狗？”裴蛰衍干巴巴地说。
裴翰没理他。
裴蛰衍兀自尬聊了一会儿，裴翰忍不住了：“你是苍蝇吗？”
儿子对爸爸说这句话，实在有些过分。
裴蛰衍最近听多了，人都免疫了。
他只是苦涩一笑，“跟你妈妈学坏了。”
“我妈妈很好。”裴翰严肃地纠正。
“我能不知道你妈妈好？”
裴蛰衍的声音很低，裴翰还是听见了，还飞了一个白眼来。
裴蛰衍咳嗽两声。
“喜欢狗狗？”
裴翰不理他。
裴蛰衍也不说话了，两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小姐姐遛完狗，阿拉斯加往这边走。
阿拉斯加超级兴奋，连跑带冲，小姐姐被拽得踉跄。
原本眼含笑意的裴翰瞬间拉下脸。
阿拉斯加愣住，两只前爪支了起来，脑袋向左偏去。
“乖乖的，把人拖倒了要你好看！”裴翰凶狠地说。
水水嗷呜两声，很是委屈。
小姐姐惊奇地看到，水水像是真的听懂了，步子迈得很小心。
不用像一块破布被扯着丢来水去，小姐姐舒了口气。
她感激地看向裴翰。
“我们回去吧。”裴翰对小姐姐说。
小姐姐就看向长椅上的另一个人，刚才她就看见裴翰在跟人说话，那人她看着很陌生，又隐隐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走了，别告诉你妈我来过。”
裴蛰衍走得很利索，小姐姐目瞪口呆。
“回去吧。”裴翰说。
小姐姐愣愣地“哦”了一声，牵着水水，蹲在裴翰后头回到公司。
在电梯里，裴翰突然开口：“别告诉我妈妈。”
“我明白，我嘴巴很严的。”小姐姐连声保证。
把水水送进笼子，小姐姐回到工位，裴翰给水水喂了狗粮，又喂了肉肠和冻干，才回到苏七月办公室。
苏七月这正在落地窗前，似乎在向下俯瞰。
听到脚步声，苏七月转过来，母子俩四目相对，裴翰有一瞬间的心慌，他压了下去：“妈妈，水水很可爱。”
苏七月沉默片刻：“你和小时时都还小，咱们家不适合养狗。”
试探失败，裴翰也沉默了。
裴翰开学这天，小时时闹着要先送哥哥，苏七月拿他没办法。
“前几天哥哥都送我上学了，我也要送。”小时时绷着一张小圆脸儿，脸上写满坚持。
苏七月正要妥协，裴翰严肃地看着弟弟：“不可以胡闹，听妈妈的话。”
小时时噘起嘴巴，“知道了哥哥，我会听话的，你别生气。”
裴翰很满意。
开车的苏七月：……
偶尔她也觉得荒谬，比起她，小时时好像更听翰翰的话。
不过兄弟俩关系和睦，没有比这个再好的了。
跟陈清淮约定好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阿尼洛夫先生的讲座将会在本周周末如期在荔城大学大会堂举行。
苏七月早早空出时间，并把翰翰和小时时托付给张阿姨。
上午八点，她准时出门。
讲座九点正式召开，苏七月担心堵车，也担心发生不可预测的意外，打算早点儿去会场等候。
她刚下楼，就见陈清淮也下来了。
俩人站在电梯里，不约而同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