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安声音哽咽，手指紧紧攥着裙摆。
“我……我知道，这次是我做得太过分了，你把我赶出来，我也接受，是我自作自受，可是，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了。”
裴蛰衍剑眉蹙起，扭头，黑黝黝的眸光落在杨安安的身上。
那双瞳孔就像是黑不见底的深渊，透着审视和探究，似是在探究她话中真假。
杨安安心虚，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嘴唇轻颤，额角肌肉抽动，险些装不住。
“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对苏七月这么做了。”
磁性的嗓音缓缓。
语气虽然冷漠，但这么多年相处，杨安安还是听得出来，并不是毫无回旋余地。
杨安安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裴蛰衍。
“因为，我一直都喜欢你啊。”
说完，杨安安迅速地低下头，脸颊红得快要烧起来，情窦初开模样我见犹怜。
裴蛰衍蹙眉，眸中摄人的锋利削减了一些。
面对一个说喜欢自己的女人，裴蛰衍虽不心动但还不至于太过厌恶。
从小学到大学，给他表白过的人不止一个，裴蛰衍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他也从来不会去思考这些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花费太多精力去思考。
无非是自欺欺人的精神幻觉，只有能掌握在手里的权利和资本，才是最真实的。
所以，就算这些年杨安安故意炒作和他的关系，裴蛰衍也从来没去澄清或者反驳。
倒不是说他默认事实，而是觉得这只是获取利益的一种手段。
杨安安既然救过他和裴翰，那么利用一下和他的关系牟利，也无可厚非。
裴蛰衍目光平静，盯着杨安安。
不知怎么，脑海里一个熟悉的身影与之重叠。
学校走廊上，他被一个纤细的身影拦住，抬头，眉眼青涩，却笑容灿烂的女孩儿递给他一束捧花。
脸色期待又紧张，眼睛亮得像星星。
鼓起勇气，对他说：“裴同学，你好，我叫苏七月，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起哄声……
杨安安看裴蛰衍似乎在出神，心里暗自懊恼，是不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
裴蛰衍跟外面那些勾勾手指就能过来的男人可不同，就连苏七月，这么多年了，也没能撼动他的心。
万一裴蛰衍为了避嫌，一怒之下彻底断绝和她的联系，那怎么办？
可是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裴蛰衍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搭理她，只能赌一把，裴蛰衍对她，并没有这么绝情。
杨安安站在原地，如坐针毡，正以为一切都完了的时候，磁性的嗓音忽然响起。
“你喜欢我什么？”
杨安安一愣，看向裴蛰衍深邃的瞳仁。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此时，裴蛰衍的眼神当中似乎涌动着一丝温柔。
“我……”
难道，她赌对了，裴蛰衍对她其实有感情？
杨安安的心跳频率突然加快了。
这么一个长得好看，能力又强，而且家世雄厚的男人，带给她事业上的助益不可估量，谁会不喜欢？
“我喜欢你的一切，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想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杨安安用上自己十乘十的演技，尽量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深情又真诚。
裴蛰衍冷峻的脸上实在很难分辨情绪，过了几秒，薄唇忽地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