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小新抱着他的手，“爸爸，我今天能不去上学吗？”
傅尧皱眉，“窗户你开的？”
生病了不去上学是很正常的事情，用不着特意说。
不过前两天，他生病了，就没去上学。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他怀疑，窗户是小新自己打开的。
小新愣了下，缓缓的闭上眼睛，什么话都不说。
傅尧不吃这一套，嗓音冷了几分。“是，还是不是？”
小新其实不善于撒谎，他只会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或者是用最容易伪装的表情糊弄。
因为只要他露出怯懦，基本上就不会有人继续再追究了。
尝到甜头之后，确实成为了他的保护色。
傅尧太过严厉，他眼皮子抖了抖，也不敢不说话，流着眼泪点头。
“为什么？”
傅尧很不喜欢他这样，如果不想去读书，说一声就好了。
一天的时间，也落不了多少功课，把心情调整好，再回到学校，事半功倍。
家里人从来没有人逼着他去做什么，何必要搞这一出。
也不知道是不知者无畏，还是不怕死，这么冷的天，晚上是有可能冻死人的。
小新不敢睁开眼睛，只是一个劲的哭，抽噎道，“不想去上学。是萍姨教我的，她说遇到不想做的事，就可以这样。”
陆清萍傻眼了，什么玩意？
她啥时候教过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吴妈一顿抢白，“好你个陆清萍，这是教孩子作践自己呢。你怎么这么黑的心肠。”
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
立场变换得太快了。
之前明明是吴妈欺负孩子，现在她都变成指责欺负孩子的人了。
陆清萍如果还想不到，小新这些新花样都是吴妈教的话，她还真是白活了。
她没有着急解释，只是看着小新，“你说是我教的？”
小新更不敢吱声了，他也不想这么做的，谁让她不疼爱自己的。
如果昨天晚上她不把自己撵回屋里，这些事情绝对不会发生，都是怪她。
陆清萍不打算放过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没想到是我看走了眼。”
小新虽然坑她，可还是在乎她的。
听到这种话，神色就有些挣扎，突然怕她失望。
他其实也不懂，如果真相说出来，是他污蔑陆清萍，会遭受什么样的惩罚。
一切意思都是模模糊糊的，也没有什么主观意识，别人怎么灌输他就怎么想，意志格外的不坚定。
吴妈按住他的肩膀，“小新，你放心吧，这件事情，大家都会替你做主的。”
她的动作和语言，带着只有她和小新之间才明白的胁迫。
小新之前就怕她，不过是在她假装给出的甜头之后，才被她引诱了。
但是从潜意识里，还是怕她的。
能和她关系好，何尝不是因为，在他看来可怕的人物低头，他得赶紧靠拢呢。
吴妈一按，他就不敢动了，只能按照她说的来。
“就是你教的。”
陆清萍神色倒也还算平静，其实也没有过多的失望。
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是雇主家的儿子和保姆的关系，且，他和吴妈走得近，下意识心里就有了防备。
加上之前，小新在李双宜面前，连说话为她澄清的勇气都没有，她也有所察觉的。
这个孩子，也不知道之前是什么样的家庭关系，养成了类似窝里横的性格。
这还不是普通的窝里横，就是在对他包容的人面前，有可能的姿态获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