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爱玲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身后跟着几个跟她一样气喘吁吁的军嫂，就连妇女主任何洁也在里面。
何洁站出来问道，“同志你好，我是大院的妇女主任，刚听你们说是知青办的，请问你们来我们大院有什么事儿？”
李小梅心里一喜，没想到自己连大院的妇女主任都嚷嚷来了。
果然，只要不要脸，什么事儿都能办成。
从叶同志身上学来的这一招太有用了！
她无视陆钊瞪过来的眼神，一五一十的将陆钊去知青办帮陆思年报名下乡，以及陆思年本人找到知青办澄清的事儿说了出来。
说完怕大家不相信，她从包里掏出陆钊填写的那张知青下乡申请表递给了何洁。
“这份下乡申请是陆同志亲自填的，你们都在一个大院住着，应该认识他的字体。”
何洁接过知青申请表，牛爱玲几人凑过去一起看，等看完知青申请表，往日爱看热闹的几位老娘们难得沉默了。
何洁脸上浮上了一层寒霜，她转头将知青申请表扔进陆钊的怀里。
“陆教授，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瞒着小年报名去下乡？这事儿老首长知情吗？”
自李小梅大声嚷嚷完，陆钊就知道完了，他的里子面子在这一刻彻底没了。
他涨红着脸为自己辩解，“我要是不送他去乡下改造，他还不知道要做出多少混账事！
这些年，家里，院里，被他嚯嚯的还少吗？
我是他的父亲，我不可能害他，我想着让他去体验一下乡下的生活，让他知道生活的不容易，让他能改掉身上的坏毛病，这有错吗？”他一副为了陆思年着想的样子。
牛爱玲撇了撇嘴，“你就算是为了孩子好，也不能瞒着孩子报名吧？你家老大都二十岁了，他有权力决定自己的事儿，那用的着你替他做决定！”
牛爱玲是不喜欢陆思年，但她也看不惯这两口子算计一个没了亲妈的孩子。
说的好听是为了儿子好，呵，真实目的在场的谁不知道！
要真是为了儿子好，为什么要瞒着儿子报名？为什么要挑老首长不在的时候报名？
真当大家是傻子呢？
陆钊自诩是文化人，又是个大男人，干不来跟老娘们争论的事儿。
往日温润儒雅的脸上泛着红，一副有话要说却不知要怎么开口的为难样，看着挺憋屈的。
看陆钊吃瘪，王晓云不乐意了，她站出来挡在陆钊面前，为陆钊鸣不平，“老陆也不想让小年去下乡，他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做出这个决定的。”她抬起手擦了把眼角，再开口，声音已是哽咽。
“你们知道老陆这两年多了个心口疼的毛病，不怕大家笑话，这病是小年气出来的。
大家不相信可以去卫生院找医生核实。
前两天小年又气老陆了，爱玲嫂子你是知道的。
我们看了医生，医生说老陆这次的情况很严重，以后要是再着急上火，可能会危及生命。
小年的脾气大家都知道，他跟老陆几乎到了一见面就吵架的地步。
家里人除了老爷子，小年是谁的话都不听。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父子俩分开。
让小年去下乡，老陆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乡下……”
李小梅才没空去听乱七八糟的理由，她今天来找陆钊不是来听他们家长里短的，她是为了缺出来的下乡名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