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听到贺彦那番话，祁鸣稍加思索就明白了过来。
那天晚上今朝在墓园。
他没多问，倒是盛煜好奇心爆棚，问了出来：“贺彦，今朝妹妹和贺叔怎么吵架了？”
贺彦垂眸，没有过多解释，直说：“没什么，就是父女俩之间发生了点摩擦。”
盛煜没有追问到底，拉着祁鸣继续喝酒。
贺彦递了个烟给裴宴京：“陪我去外面抽根烟？”
裴宴京没有拒绝，接过他手里的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跟着他一起去了露台外面。
刺啦一声，打火机发出幽幽火焰。
贺彦把火光递到他面前。
裴宴京手指夹着烟，吮吸了一口，香烟尾部红光忽闪。
贺彦顺手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白色烟雾从嘴里吐出，萦绕在他脸庞周围，遮挡住了他眼底那抹复杂的情绪。
裴宴京轻吐烟圈，言辞直接：“想问就问。”
贺彦眼底像是被黑雾笼罩，暗得发沉却问得很平静：“那天晚上是你抱着她从墓园出来的吧？”
裴宴京没有否认：“你不是都看到了？”
贺彦吐了一口浊气：“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她昨天跟我说，让我做她男朋友，我答应了。”裴宴京嘴角簇着浅笑，弹了弹烟灰。
贺彦扔掉烟，猛地揪住他衣领，目光不再温和，失去了冷静，理智荡然无存，声音透着一股愤怒；“你明明知道她是我妹妹，你还要去招惹她，你故意的？”
“她跟你在一起危险会增大，你不知道吗？”
裴宴京漫不经心扔掉烟头，抬眸看他时眼神平静：“你妹妹什么性格你不清楚？”
“我想你应该一早就提醒过她不要靠近我，她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维，她想做什么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你应该也猜得到，是她先招惹我，我给了她很多机会离开，但她没有。”
“你也应该清楚，我不是随便能招惹的人，她招惹了我，那我就不会放手。”
“她哪怕是喜欢祁鸣，喜欢盛煜，我都没这么担心，可她偏偏喜欢的是你。”贺彦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捏得作响，扬起右手朝他脸上挥了过去。
裴宴京站着没动，一副任由他打的样子。
拳头快要落到他脸上时，就在一拳之隔距离的地方，贺彦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收回了拳头，也松开了揪住他衬衣的手。
他背对着裴宴京，抬头望着天空，神色悠远，声音满是无奈：“罢了，既然她喜欢你，你别辜负了她，也别让她出事。”
“要是你没保护好她，或者让她受一点委屈，我会找你算账的。”
从他回来开始，其实就已经察觉到了今朝对宴京的不同。
只是今朝不想让他知道，他就装作不知。
贺彦不太想她跟裴宴京有太多纠缠，可她从小就很有想法，人又倔强，越是不让她做什么，她越喜欢反着跟你来。
阻止不了，就只能随她去。
他想着今朝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喜欢什么来得快去的也快，或许兴趣过一阵就没了。
裴宴京站在他旁边，侧过脸看着他脸上复杂纠结的表情，难得认真：“不用你说，我也会竭尽全力护着她。”
两人一前一后从露台外回来，盛煜注意到贺彦脸色难看，对他六哥的态度也冷淡了不少。
再一看他六哥胸前的衬衣好像多了很多褶子。
盛煜一阵脑补，好奇问：“你俩出去打架了还是干嘛了，怎么抽个烟回来后跟仇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