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愉悦尚未消散，心头却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鲜血淋漓。
呵呵。
原来，他是把自己想象成皇后苏晚晚。
顾子钰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睁眼与温舒意对视。
两个人明明还抱着对方，亲密得如同连体人。
心理上却隔着千山万水。
顾子钰有点认命地笑了笑。
那笑容里带着说不出来的苦涩。
“对不住。”
在快乐忘我的时刻，他还是难以做到掩盖本心。
温书意尽量保持平静，却抑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所以，你和我睡觉，心里想的是皇后娘娘是吗？”
她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滴血。
“没有，别多想。”
顾子钰矢口否认。
或许是今天蹭了顿苏晚晚亲手做的饭，亲眼目睹到陆行简亲她。
他今天实在难以掩饰好自己的情绪。
温舒意羞恼难当。
脑海里转过千种念头。
最强烈的念头是把他踹下床。
然后提出和离，回到温家。
可她清楚地知道，他们的结合本来就不是因为感情。
而是因为皇命。
顾温两家联姻，不容破坏。
和离的请求，不会得到温家的支持。
嫁过来之前，她就知道顾子钰心里有人。
能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呢？
“那你把我当成她好了。”她的声音委委屈屈，表达却很清晰。
顾子钰不敢置信地抬眸看她。
……
天刚亮，顾子钰被小丫鬟叫醒：
“二爷，戴钺在二门外候着，说有急事禀爷。”
戴钺是顾子钰的小厮。
“二爷，苏家宅子昨夜突发大火！”
顾子钰双眸凌厉：“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才来禀报？！”
同时脚步不停，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锦衣卫镇抚司密探很多。
对京城的各项事务比寻常人要敏锐得多。
顾子钰作为皇帝跟前的红人，又是顾昉的侄孙，掌握的消息也比旁人多。
“小人也不知道，听到消息就立即来找您了！”
顾子钰赶到苏家宅子外的时候，这里已经被锦衣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晚晚站在一片焦黑、冒着湿气的断壁残垣中，看着被找出来的十几具焦黑尸体。
整个人呆呆地没有任何反应。
就像是具行尸走肉。
顾子钰拧眉。
陆行简并没有来。
有锦衣卫禀报：“苏家上下共找出十七具尸首，全都被烧得面目全非。”
又有锦衣卫抬着一具小小的尸首走过来。
看身形也就是个两三岁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