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暴露身份,徐丰年对外声称,萧奕淮跟萧芸棠兄妹是家中子侄,他带着来村中见世面的。
故而没有带侍女来,萧芸棠小胖手一摆,坚定拒绝了老徐的殷勤怀抱。
看着正在抽条身板子有些瘦削的萧奕淮,萧芸棠吸吸胖肚子,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分量,没忍心让哥哥背。
胖乎乎的一小团儿“哼哧哼哧”跟在二人身后往山上爬。
别看徐丰年是一部主官,但工作喜欢亲力亲为,经常上山下河,亲自参与劳作,看着是个瘦弱的文人,但实际上体格子好的很,全是精瘦肉,爬个小山坡,根本不在话下。
所以上山这一路上,老徐走的是游刃有余,脸不红气不喘,精力十分充沛,那嘴巴一直叭叭叭地奉承个不停。
“真不愧是九公主您啊,有志气能吃苦,勇攀高峰不认输,再瞧瞧您这腿脚,多矫健有力,一看就不是平凡之人。”
“呼~呼~”
萧芸棠累的喘不上气,没有余力张口吐槽他,只能在心底里疯狂翻他白眼。
勇攀高峰?
默默地回头瞅了一眼爬到一半儿的小土坡,萧奕淮的表情有种一言难尽的无奈。
他倒是有余力开口,但跟徐丰年共事这么久,每每听到他说出这种夸张的、直白的奉承,都有些接受不能的头皮发麻的感觉。
而且接触时间长了,他就发现了,老徐这个人吧,他奉承你的时候,你不能表现的谦虚,也不能随便搭话。
因为一旦开口,他就会“变本加厉”,夸的越发起劲儿,不要钱的好听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叭叭叭地往外扔。
于是他十分识相地选择,闭上耳朵,闷头往前爬。
徐丰年也不尴尬,自己一个人也能叭叭叭地一直说,来来回回地不重样地夸两兄妹。
艰难爬到山顶,微风一阵阵吹拂,夹杂着耕作的气息。
三人往下一看,山脚下村民们正干得热火朝天。
身后,小小的一块儿开好的地垄,在布满枯黄的杂草跟凌乱石块儿的大块荒地中十分显眼。
萧芸棠三个人顺着地头儿,刚刚似乎才被暴力踩倒野蛮清出的一条一人宽的小路,来到了山脚下。
看到村民劳作的场景,萧芸棠目瞪口呆。
只见村民们个个汗如雨下,男人们正在用铁镐或者木锹翻土,女人跟孩子们或用手拔草,或拿着小铲抠地里的石块儿。
而在这一大批人的身后,三个人笨拙地控制两头老牛,拉着一个怪模怪样的犁架子,艰难又缓慢地开出一条垄沟来。
这古老又原始的一幕,让她狠狠地抽动了嘴角。
她指着那个由三人两牛控制的,终于到了地头儿,却憨憨地停在那里,没办法调头,只能又喊了两个人,大家伙儿小心翼翼,嘿咻嘿咻地喊着号子扛起来,人力改换方向的工具,不可置信地问,“这是什么?”
“犁具啊。”
徐丰年跟萧奕淮两个人均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显然是见到过这玩意儿的。
徐丰年还耐心地给她科普呢,“您没见过吧,这是犁地用的犁具,能帮着节省人力,很好用的。”
萧奕淮也解释了一下,“这地已经荒了几年,开荒起来有些难度,体谅村民辛苦,这犁具跟耕牛还是徐司正跟东陵县令软磨硬泡借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