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如果你真的跟着他走了，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那你可就是真正的无依无靠啦！”
说到此处，苏灵灵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她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她心急地想阻拦苏小小，她不能走。那个苏小小回来跟她们更是一点感情也没。到时候她们孤儿寡母还有爹娘怎么办？
这个苏小小虽然对她们不冷不热，但是或多或少会顾念一点亲情。
苏小小艰难地从苏灵灵紧紧抓住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然后转头看向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苏灵灵，语气冰冷地说道：
“你已经越界了。不过你大可放心，无论怎样，只要你和苏大成夫妇能够老老实实、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不至于被饿死。我自然会留给你们一些银子，让你们维持生计。
再加上你之前从孙文卓那里讨要来的钱财，如果你们懂得节省，不去肆意挥霍，那么你们的后半生应当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听到这话，苏灵灵眼眶中的泪水更是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她用那饱含着无尽委屈与哀怨的眼神望着苏小小，哽咽着喊道：“苏小小！我深知姐姐从前犯下许多过错，但如今姐姐真的已经诚心诚意地想要悔过自新了啊！
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爹娘他们也肯定会对你好的。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再重新考虑一下……”
苏小小微微侧头，目光快速扫过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卫渊，紧接着又将视线转回到苏灵灵身上，沉吟片刻之后，终于缓缓开口吐出一个字：“好！”
看到苏灵灵因为这个回答而明显放松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时，苏小小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并接着吩咐道：
“既然如此，你就带着小腊月先行返家吧。我需要前往一趟首辅府，我觉得也是时候去拜见一下我的亲生母亲了。”
苏灵灵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来挽留或者劝说苏小小改变主意，但当她触及到苏小小那张瞬间变得冷峻无比的脸庞时，所有到嘴边的话语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最终，她只得无奈地点点头，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和踉跄。
苏小小目送着苏灵灵离开，便对着卫渊说道：“你怎么还不走？”
卫渊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苏小小的肩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轻声说道：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心中默默地期待着能够在你哭泣着向人求救的那一刻及时出现，然后趁着这个机会再向你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
然而，除了那一次你不幸被山蚂蟥围攻得走投无路之外，似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你开口求饶了。哪怕是面对凶猛的野兽，你表现出来的凶悍程度甚至超过了它们本身。
就算是赤手空拳、浑身伤痕累累，你也始终咬紧牙关，坚决不再求救。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苏小小微微侧过头，目光平静地望向卫渊，淡淡地回答道：
“因为从你那里，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求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接下来要付出的那个代价，或许已经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
毕竟，我所拥有的不过就是这条性命罢了。大不了也就是一死而已，又能怎样呢？当初，我哀求你来拯救我，结果你却提出让我穿越到异世界这样离谱的条件。
那么，如果我再次向你求助，天晓得你又会想出什么样稀奇古怪的要求来刁难我呢？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做任何事情都必然伴随着相应的代价。结婚成家如此，生儿育女亦是如此。
当想要拥有一个伴侣时，就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万一某天对方变了心，自己将会陷入伤心欲绝的境地。有了孩子之后虽然不再感到孤单寂寞，但与此同时，也失去了那种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生活状态。
所以说，你错看我了，我并不是愚蠢无知，只是我在处理问题时反应稍微迟缓一些罢了，那是因为我总是习惯于仔细权衡其中的利弊得失。
那个苏小小不是精明，是因为她不计较后果不计较得失，所以决定张口就能做。”
卫渊挑眉，随即点点头：“是我傻，你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