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美玉的身体狠狠的颤抖了两下，心口也疼得更加厉害了，但她还是没有勇气开口说些什么。
“他们说，你曾经是出去卖的，你后来还抢了自己闺蜜的老公。”许佳玥却还在不停的输出。
石美玉摇了摇头，特别想要解释，喉咙却好像失声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千言万语，都被哽在了喉咙间。
“你还做了很多无耻却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蠢事。”
听到这儿，石美玉终于听不下去了。
她一边摇着头，一边为自己解释道：“不是的！佳玥！不是这样的！难道你也跟外面的那些人一样，把你的亲生母亲想成那种人吗？”
许佳玥突然笑了。
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
“亲生母亲？我认过吗？”
慢慢的，许佳玥嘴角的弧度也跟着冷了下去：“在我心里，我许佳玥的母亲是钟怀云！是大学教授钟怀云！而不是一个监狱犯！”
一句话，又在石美玉在心头划开了一道口子。
泪水也瞬间决了堤一般，从她的眼角不停的滑落。
“佳玥，我知道你过了二十几年养尊处优的生活，现在突然知道这样的消息，一定是很难接受的。”
“我更知道，我跟你的养父有着太大的差距。”
说到这儿，石美玉突然嘲弄地笑了。
“我当初不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不顾一切的将你跟温妍对调了。”
许佳玥没有接话，但那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却是缓缓的攥了起来。
她真的太恨了。
恨自己的身世。
恨自己都这么努力了，却被一个身世一下子打回了深渊里。
这个深渊，恐怕她耗尽全部的力气，甚至是耗完这辈子，可能都爬不出来吧。
“所以佳玥，你要相信，妈妈虽然没有那么完美，也没办法给你那么多，但我是真的爱你啊！我在用我的方式，在拼尽全力的爱你啊！”石美玉越说下去，这脸上的泪水也掉得越凶。
但她的这番话语，却再度得到了许佳玥的否定。
“我不需要你的爱！更不需要你这样的母亲！”许佳玥的声调已经不自觉地拔高了许多。
“你该不会以为，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跟你上演什么母女相认的感人戏码吧？”
许佳玥轻笑一声，说话的声调却是更冷了些许：“石美玉，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有多希望你去死。”
几个字，仿佛一把大手，直接将石美玉的心脏给撕开了。
她通红着双目，愣愣的透过眼前的这扇玻璃看向许佳玥。
哪怕她已经无数遍的确认，这么残忍的话语，确实是从许佳玥的口中说出来的，但她潜意识里就是特别难以接受。
“这辈子，你要么就死在这个地方，别来打扰我的生活！要么……滚也滚远一点！不要再让我的生活因为你这个人，沾染上半点的耻辱！”
说罢，许佳玥似乎一眼都不想再看石美玉了。
她滑过身下的轮椅，就要离开。
这时，石美玉终于颤抖着声音，再度开了口。
“我对你来说……就只是耻辱吗？”
说罢，她就那样眼巴巴的看着许佳玥。
比起期待，她眼底更多的是一种忐忑。
许佳玥倒是停下了轮椅，但没有回头。
就连扔下的答案，也是异常冰冷。
“不然呢？”
那样的坚定，那样的不带一丝迟疑。
而这样的回答，也将石美玉心底最后的那点期待都给击碎了。
她的女儿，是真的把她当成耻辱，是真的恨她，也是真的不想跟她有半点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