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顾及着一门之隔还有两个心情正好的人,张伯的声音并不大,但语气却充满严厉的质问。
江鸣礼脸色一白。
殷棠没有手机,这件事他是知道的,怎么就……就忽然忘了呢?
病房里。
爷孙俩并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或者说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
江老爷子心疼的看着殷棠的脸颊,“小棠儿,还疼吗?”
殷棠笑着摇摇头,“已经上过药,不疼了。”
江老爷子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故意这么说的。
小棠儿以前那么怕疼的一个人,脸被打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疼。
他没有追问殷棠不想说的事,“以后爷爷给你多安排几个保镖,都是最厉害的那种。”
“爷爷绝不会让两年前的事再次发生!”他握着殷棠的手,语气满是保证。
殷棠知道江老爷子是担心自己,但她不能让保镖跟着,否则爷爷就会知道她在外面找工作,还有着要搬出江家的计划。
爷爷的身体不适合为她的事担心太多,所以殷棠赶紧拒绝了,“爷爷,江家既然已经把我接回来,就不会再送我出国了,不用给我安排保镖。”
江老爷子没同意。
两年前的事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太深,他从殷棠回来那天就在着手准备,务必要找最厉害的保镖护着他的小棠儿。
但殷棠也很坚持。
江老爷子永远犟不过自己如珠如宝疼爱的乖孙女,最后也只能答应。
但他还是不放心叮嘱道:“你把新号码告诉爷爷,必须每天跟我联系一次,不管什么时候都得保证能爷爷能联系到你。”
再来一次昨天那样的事,他这具半截身子入土的身体肯定受不住。
这次殷棠没有拒绝。
过几天就要发工资,到时候她就第一时间买个手机。
江鸣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满脑子都是张伯质问自己的那些话。
他一路下楼,回到江彤瑶住的病房。
房门没关,江鸣礼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的温馨画面。
江以聿站在床边,一边宠溺的看着江彤瑶,一边说着什么,江彤瑶坐在病床上,被他的话都得咯咯直笑,江母则坐在一旁满脸笑意的看着兄妹俩,手里还在削水果。
这画面太熟悉了。
曾经的殷棠不就是这么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么……
许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江彤瑶忽然转头看过来,满眼惊喜,“阿鸣,你回来了。”
她笑着朝江鸣礼招招手,“你跟姐姐说了吗?只要她别再利用爷爷演戏,害得爸妈担心,我受点委屈没什么,不用她道歉的。”
江鸣礼一愣,不由自主想到张伯说过的话:“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命去演戏,如果当时我们没赶到,烟灰缸就真的砸到小姐头上了。”
病房里安静一瞬。
江彤瑶忽然红了眼眶,“阿鸣说得对,没人会拿自己的命去演戏,肯定是我冤枉了姐姐。”
江鸣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下意识把张伯的话说出来了。
他心里一慌,刚要解释,就见江以聿和江母都用愤怒的目光朝自己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