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周势又点起一根烟，平静道：“我知道你不会放弃寻找她的念头，只是放弃，对你们而言，是一个对双方都好的结果。”
“我会找到她。”叶临此时就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对许南忆那样呢？”
“许南忆会权衡利弊，但是陆芸汐绝对不会。”
听着叶临那肯定的答案，周势将剩下一半的烟丢进江中，眼中晦明不定。
“该说的都说了，所有的一切都由你自己去决定。”
“我后半辈子哪怕什么都不干，都不会放弃寻找她。”
如果不是那个优盘，其中涉及到的事太大，叶临根本就不会回南京。
周势蹲下身子，抓起地上的雪，问道：“去年的这个时候，南京下雪了吗？”
“没有，甚至连雨都没下过。”
“是吗？那可真是一个美好的冬天。”
“是，那大概是我短暂三十年人生中最有安全感的一个冬天。”
叶临又点上一根烟，抬头看着飘散在半空中的雪花，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什么都有了。
周势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中，又道：“提到许南忆，你知道南京现在的局势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我就偏要说。”
“你说呗，我又不来拦着你。”
周势挑了挑，抖掉落在身上的雪花，笑着说道：“新安集团其实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新安了，前年就遇到过重大危机，如今已经是重组之后的了，实力仅有曾经的一半不到，虽然是和ns联手，但面对君和天成那饱和式的攻击，只能说勉强应付。”
“无所吊谓，无论谁死谁活，与我的关系都不大。”
叶临的基本盘都在杭州和东三省，他当然可以选择在南京创业，可以获得更多的庇护和资源，但这一定会耽误杨清柏的前程。
周势转头看向叶临，问道：“你觉得君和天成会赢？”
“大差不差，改革派在这场战役中会占据优势，胜负就仅仅是时间问题。”叶临会考虑到双方势力后面的背景。
“是吗？这就是最终答案了吗？”
“答案？这重要吗？”
“不重要吗？那么长时间，你不就是为了一个答案吗？”
叶临摇了摇头，回道：“现在，答案不重要了。”
“外面实在太冷了，差不多该回去睡觉了。”
“吃了睡，睡了吃，你他妈的是猪啊？”
“要是能够过这样的生活，当猪就当猪呗。”
“你他妈还真的是滚刀肉啊。”
“滚刀肉怎么了？反正大家的生活都那么糟糕了，要是再摆不烂的话，那还不如死了算咯。”
“行吧。”
……
周势是不可能住杨清柏的房间，于是就在沙发上对付了一宿。
清晨，叶临用抱枕砸醒了还在美梦中的周势，丢下一句话道：“喂，赶紧起来吃饭了。”
“几点了啊？”
周势迷迷糊糊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挠了挠自己的头，问道：“几点了啊？”
“你没手机吗？自己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