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妩松了口气。
她知道，这一关她过了。
西州没有地下城，但鬼市与地下城的性质相同。
虞妩的地下城就是仿照鬼市建立而成。
跟在各州安插了不少探子，以买卖情报。
例如晏琅的消息，地面上所有人都是从她这里买的情报。
从晏琅在玉京州出发，再到西州之后做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
所以她发现了一个问题，晏琅她在其他几州表现得太过简单，太过纯良。
一个修杀戮道的剑修，虞妩不信她是为救人豁出命。
她更信，晏琅所做的一切是为在九州扬名，洗白杀戮道，以此更明目张胆的修炼杀戮道。
晏琅在西州的所作所为，更毫不掩饰她的杀性。
以杀止杀。
她杀得五方势力现在疯狂买消息，想知道晏琅的实力究竟如何？
想知道来的究竟是不是晏琅，和传闻中为什么差别那么大。
想知道她来西州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万妖塔历练吗？
“姐姐，那我们，能合作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要怎么得到有力的保障，避免有人过河拆桥呢？”晏琅颔首，笑吟吟的看虞妩。
她很有野心，很聪明。
聪明人往往会在走一条路时给自己留下无数后路，和无数撕咬挡路人的杀招。
虞妩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站起来，却被晏琅一句话又压了回去。
她讪笑了笑，询问道：“姐姐想怎么样？”
“立个天地誓言吧，就说你若没有做到与我共分西州，不与我为敌，就受万雷侵蚀，万世惨死不灭。”
晏琅不要魂飞魄散，不要不得好死。
她要她死，但神魂不灭，要她永远承受万雷侵蚀的痛苦。
虞妩眼中难以掩饰震撼，似乎没想到晏琅竟然要她发这种毒誓。
“不愿意啊？那我……”晏琅作势抬剑。
“我虞妩发誓！谋夺西州之后，与晏琅共分西州，不与晏琅为敌，如有违背受万雷侵蚀，万世惨死不灭！”虞妩几乎是立刻抬手发誓。
誓言一成，天地法则从天而降，将两人笼罩其中。
虞妩知道，此誓一立，她这辈子都要受制于晏琅。
可那又如何？
她赌晏琅未来不会留在这里，赌晏琅会走得更远。
哪怕晏琅未来凌驾于九州之上，那也是她自己不想要当西州的主人，而不是她虞妩违背誓言。
这一刻起，虞妩不再是晏琅的合作伙伴，而是一个会一辈子都期盼晏琅能爬得更高的……小妹。
随着法则的光芒散去，晏琅抬手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跪得双腿发麻的虞妩一手扶着宝座，一手揉着膝盖。
“姐姐，我可以问你件事吗？”
成为晏琅最忠实小妹的虞妩心里也不再那么惧怕晏琅。
敢于问话。
宝座很大，晏琅微侧身给她让了个坐下的位置。
没成想虞妩坐下之后十分上道，也不揉膝盖了，双手握拳就开始给晏琅捶腿。
十分狗腿。
“说说看。”晏琅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