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已经大好的云团,帮着收拾碗筷,听到几人的话,心里也好奇。
听说襄宁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妹妹,宗室的掌上明珠。若是真得嫁给侯爷,侯爷岂不是更加不得了吗?
简直像是话本里爱写的故事。
等到打理好地方,去廊下松快的时候,云团却听见了侯爷和徐大人的话。
“……虽然飞林口无遮拦,但是主子真得无意公主吗?陛下寿宴的时候,公主来找主子了吧?”
侯爷的声音清清冽冽:“这是不可能的。慎君,哪怕有一天我归还军权,回到了京城,也绝不会尚公主。我能娶这天底下所有人,唯独不能是温氏公主。这是害了她,也是在置我于死地。”
徐大人的声音有些不解:“……主子,是不是有些太过谨慎了?”
“不是谨慎,这是早就注定了,无关私情,也无关社稷。”侯爷没有多说,便住了口。
云团听得满腹狐疑,也不敢再听,匆忙离去。
只是却不由得一直记在了心里,记到如今。
现在已经入宫一年多的她,当然已经知道了宫内上下的关系立场,明白为什么当年的谢砚之不可能成为驸马,也明白时过境迁,如今的谢砚之,反而成了众望所归的驸马人选。
可是,就如当年说的那般,王爷并没有答应。
“……奴婢猜想,这其中定然是有着别的什么隐情的,说不定是和谢家内部的秘密有关系。”云团道,“无论如何,王爷才救下了娘娘,娘娘若是以中宫道的身份出面,替朝廷说和这门亲事,若不定会落得不好看。”
昀笙点了点头。
云团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乱编排,或许真得如她所说,是谢家和天家之间的隐情。毕竟她还没有自作多情到认为,那个时候的谢砚之,就对自己情根深种了。他的重点一直是落在“不能娶公主”这件事上,而不是“想要娶谁”。
“贼子可恶,让本宫受伤。”昀笙道,“本宫也确实需要好生修养一番。若无要事,便不出面了。”
有了这个托词,即便后面有朝廷的人,想走她这边去找谢家人撮合,也是走不成的。
近来多是非,她何必去沾染?
云团见主子听劝,松了一口气。
除了这个原因以外,她也实在是不想看见王爷和主子,走到陌路甚至决裂的那一步。即便主子此生和王爷无缘,但到底二人之间还有恩义,何必闹得太难看呢?
就在这个时候,昀笙怀里的大皇子,突然歪着头,撇撇嘴,醒了过来。
昀笙的精力立刻都转移了过去,手忙脚乱地哄孩子。谁知却见大皇子好好地张嘴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娘亲抱抱!”
云团也连忙拿出大皇子最喜欢的玩具,在孩子周围逗弄。
可是大皇子却哼哼唧唧地哭着,怎么也没停下来,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哭得眼泪蒙蒙,让昀笙的心揪成一团。
“这是怎么了?”云团焦急道,“是不是饿了?奴婢叫奶娘过来。”
“才吃了没多久,怎么会饿呢?”
头一次当娘,昀笙也没有经验,心里慌乱。
大皇子也没有大解或者小解。这孩子以往还是很乖巧的,不怎么哭闹。尤其是在娘的怀里,呆得分外乖巧安宁,今日怎么突然就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