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难过得要命。”孟晓悠趴在他怀里吸了吸气，表示自己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哄好，还要哄。
裴斯年没有再多嘴，而是低头，冰冷冷的薄唇贴在小祖宗温热的额头上。
一冷一热，触感反馈很强，一种强烈的心悸感蔓延到四肢百骸，孟晓悠被冰得抖了抖，但还是没忍住，用额头蹭了蹭他的唇，整朵蘑菇都像是被顺毛了的小猫，就差半眯着眼睛打呼噜了。
她想，虽然裴斯年很凉，但是作为一个蘑菇，能勉为其难接纳他的温度。
换做其他人类，早就嫌弃这个人的体温了，大冬天的能把人冻死。
所以，还得是她，除了她，都没人和裴斯年玩，她要让裴斯年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要是其他人，肯定不给你亲。”
裴斯年：“……”
暧昧温馨的气氛戛然而止，他抬起唇，远离小白眼狼。
“所以，你以后不许再惹我啦。”
惹到我，你算是惹到蘑菇了。
她扬起小脸，一本正经的模样，活生生把裴斯年的獠牙气得牙痒痒。
他告诉自己，冷静，好不容易哄好的，再弹她一下又要惹毛了。
但他还是声明：“我不会亲别人。”
孟晓悠眨了眨眼，不知怎么，莫名有些别扭地低了一下头：“嗯。”
“哄好了？"他好听的声色晦涩难懂，孟晓悠低头抠抠手指，“哄好了吧。”
已经让他抱抱了，还亲亲，确实很过分了，裴斯年向来是不喜欢贴贴的，就……就勉为其难地给他哄好吧。
“哄好了就离开吧。”
裴斯年轻松把人抱起来，孟晓悠环住他的脖子，嘀嘀咕咕：“有没有纸了？”
他动作一顿，自从他能够说话后，就鲜少动用纸张，有还是有的……只是……
“拿出来呀。”
孟晓悠戳了戳他，催促道：“快点，一会被发现就不好了。”
裴斯年只好勉为其难拿出来，还有一支笔，孟晓悠低头一看，哇呜一下瞪大眼睛：“约法三章？你还留着呢？”
【一、不许离开我的视野！】
【二、不许和人类太过亲近！】
【三、什么都听我的！】
当初为了离开图书馆，孟晓悠费了不少心思，被迫签订不平等协议，只不过后来，裴斯年一点都没用上。
孟晓悠有些心虚，这几条好像全都犯了，到最后裴斯年反倒听她的了。
其实不过是去年夏天的事儿，现在一看，竟恍如隔世。
裴斯年为了她改变太多，当初又瞎又哑性格还古怪，现在抱着她不撒手。
事实证明，蘑菇养的人类很成功。
她美滋滋地想着，然后潇洒地在空白的位置撕下来一小块空白。
裴斯年全程面无表情盯着她看，对她撕纸条的举动很不满，可最终没有说什么，把脸别到其他地方，假装没看见。
反正，他养的白眼狼就在怀里，跑了他也能闻到味追过去，所谓的约法三章根本做不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