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板着一张脸,眼神尽量不往胡霄霄看去,但又被导演喊cut了。
“那么大的动静你就是眼瞎了也会下意识地转头过去,你一脸无动于衷的神色,像是紧张危急时刻的表情吗?”
杜骞拍得恼火,干脆分开拍,先拍胡霄霄出场,然后拿摄影机再补拍威廉的戏。
凤三出场,一拳打倒了一个马仔后,伸手将秦一斐从地上拉了起来。
拍这一段戏时,威廉担心胡霄霄力气不够,在她来拉他的时候,他借了些力起身,不让她拉得太吃力。
谁知道胡霄霄力大无比,而她也预算好了把一个一百多斤的男人从地上拉起来的力度。
胡霄霄一用劲,威廉也跟着使力,导致力量过剩,威廉一下子失去平衡,整个人就往胡霄霄身上倒过去。
威廉大吃一惊,忙改方向倒,又导致下盘不稳,整个人往地上摔去。
而地板上,有许多玻璃渣。
眼看威廉就要摔到玻璃渣上,胡霄霄一手抓着他的手臂拉过来,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一个巧劲,将他塞到沙发椅上坐下。
威廉惊魂未定,人都是懵的,只会呆呆地看着胡霄霄。
然而就算发呆,他的一张俊脸也好看得离谱。
摄影机前的杜骞看得眉头直打结,喊停吧,后面又圆得挺好的。不喊停吧,但前面演的是什么鬼?一米八六的身娇体软大男人?
而且刚才明显是发生了严重的意外事故。
杜骞还是喊了停,脾气暴躁地把威廉又骂了一顿。
威廉默默听完骂后,低着头过去向胡霄霄道谢,“刚才要不是胡小姐,我恐怕就要受伤,甚至是毁容。谢谢你。”
胡霄霄摆了摆手,说:“没事,我一直盯着呢,不会让你出事的。”
威廉被骂得有些自闭的心,这会儿仿佛又被打开了,透进一股暖暖的光。但胡霄霄越是做得好,越显得他拖后腿,他越是愧疚不已。“胡小姐,我的演技太差,拖累你了。”
“你别想太多,我刚开始演戏也这样。”威廉虽然演技不好,但肯学,也肯用功,胡霄霄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趁着休息期间,教了威廉一些演戏的技巧,又教他怎么拍好动作片。
威廉听得很认真,胡霄霄教他的东西,他一字一字地铭记在脑海里。并在心里暗暗地发誓:一定要好好地学,决不让人怀疑胡小姐把他定为男主角是多么错误的决定。他一定要努力,他的脸可以丢,胡小姐的脸绝不能丢。
休息之后,片段是凤三一边护着秦一斐,一边与几个马仔交手的剧情。秦一斐被胡霄霄拖着往前走,又被拉着往后倒,然后又被送到沙发上,再接着又被推到一边。
这么拖着拽着,威廉整个人都有点晕,仿佛身体不再是他自己的,而是胡霄霄手里的大型玩偶,随她搓圆。但是,慢慢地,戏里紧张的感觉就出来了,威廉慢慢地越来越入戏,演得也更加自然起来。
但还是免不了ng几次。
杜骞很心累,最难拍的动作戏,胡霄霄能够一条过,但明明最简单的男主戏,威廉总要ng一下。
杜骞不得不多找点角度来拍威廉,好在威廉演技虽然不好,但这张脸和身材都看好,很上镜,怎么拍都帅,哪怕狼狈不堪的样子,也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拍着拍着,杜骞也慢慢地找到了感觉,把威廉拍得越来越帅。杜骞还上去亲自示范了几个动作,让威廉跟着照做,出来的效果出奇的好,显得威廉更具有男性魅力。
而胡霄霄的戏,她往那里一站,不管怎么拍都帅,杜骞拍得每一个镜头都心花怒放,这么好条件的演员对导演来说可遇不可求。演员需要好导演来调教,同样的,导演也需要好的演员来演绎他的作品。胡霄霄的演绎,完美得出乎杜骞的意料。
怪不得每一个拍过胡霄霄戏的导演都能名气大涨,这样的演员简直是每一个导演的福星。
凡是胡霄霄的动作戏,只要其他演员不拉胯,都能一条过。
这一场戏,开始的时候拍得有些波折,好在后面拍得很顺,很快就拍完了这段剧情。
杜骞高兴地喊了停,胡霄霄的戏都完了,只有威廉那里还要再补拍几个镜头。
胡霄霄见今天没她的戏了,走到场外,挽起袖子,看到手臂被玻璃划了一道口子,正流着鲜血。
方才为了动作好看,她在手肘撞击的时候,不小心被玻璃给伤到了。好在有衣服挡了一下,要不然这口子就拉得大了。
但玻璃太锋利,哪怕有衣服挡着,手臂还是被割伤了。
她拿纸巾按住伤口,正要去找药箱,却看到场外有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拿着相机东张西望。
胡霄霄的记忆力好,认出这人是曾经追过她车子的狗仔。
狗仔竟然摸进来了?
本事还挺大的嘛。
这是来找新闻的?
见那狗仔就要看过来,胡霄霄灵光一闪,拿手上沾到的鲜血往脸上一抹,半张脸都沾了鲜红的血液。
狗仔看过来,正好看到胡霄霄脸上的血,吃了一惊,然后双眼大亮,马上举起相机。
这时候,剧组的工作人员发现了胡霄霄脸上的血,吓得尖叫起来:“胡小姐,你的脸!你的脸受伤了!”
天啊!明星哪里都可以受伤,唯独脸不能出事!
那边,还在补拍的威廉听到,不顾拍到一半的戏,慌得冲了过去,推开围着胡霄霄的人,“哪里受伤了?我看一看!让开!”
一片兵荒马乱中,狗仔趁乱了拍了几张照片,听到剧组有人惊叫毁容了,赶紧抱着相机飞快地跑了,兴奋地往报社赶去。
“我没事。”胡霄霄拿纸巾抹去脸上的血,说:“不小心弄到的,脸没事。”
“但是你的手——”威廉抓着胡霄霄的手,看到那长长的伤口,眼里是说不尽的担忧。他连忙找到药箱,翻出止血药粉,手指有些发抖,险些把药粉都抖光了。
胡霄霄一把拿过来,自己往手臂上倒,然后拿纱布熟练地包扎。可见,这种事儿她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