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图以绳索结束生命,岂非易如反掌?”
“又何须奔波至寒舍,寻觅那根粗壮的梁木,徒增烦恼?”
“若有谁心怀绝望,急于踏上黄泉之路,只消开口,我即刻为你提供方便。”
他言罢,四下阒寂无声,屠苏博瞪大了困惑的双眼,环视一周,疑惑地问:“人都去哪儿了?”
“博儿。”
老祖父一脸无奈地唤了一声,屠苏博立刻放下手中充满杀气的绳子,退后半步。
老祖父缓缓开口:“玥萱,你也过来。”
顾玥萱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神色慌张的魏嫂子,随后也依言退后。
她与屠苏博并肩站在老祖父的背后,这对小夫妻并肩而立,从眼角眉梢到每一丝发梢都流露出恭顺与驯良的气息,这一幕映入村长等人的眼帘,顿时令他们感到更加尴尬。
屠苏家迁至村中不久,但与村民的交往并非虚构,屠苏家人对村民的亲切与热情也是人所共知的。
换句话说,这并非一个喜欢惹事生非的家庭,若非魏家逼迫过甚,又怎会忍无可忍,上门讨说法?
然而,老祖父似乎觉得事态还不够刺激,他目光在屠苏博和顾玥萱身上上下打量,言道:“处理问题应当讲究方法,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该擅自闯入他人家中大打出手,否则与那些肆无忌惮的恶棍有何区别?”
顾玥萱低头沉思,嘴角带着一丝不甘地嘟囔:“可是祖父,魏嫂子将我们家的燕婷打得肿胀不堪,几个孩子也吓得魂飞魄散,若是……”
“即便是如此,也不可鲁莽行事。”
老祖父语气平和地解释:“我们是一群讲究道理的人家,以强凌弱这种腌臜事,我们绝不可为。”
“家祖父在上,按辈分而论,今日之事我们断无以大欺小之理。”
屠苏博语气悠然地插话道:“魏家那两个后生固然是我等的晚辈,但我也不过是在您跟前充当孙儿罢了。”
“既然同属孙辈,彼此间的较量不过是同辈间的嬉戏玩耍,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这番论调显然有些强词夺理。
然而,细细品味,这强词夺理之中似乎又蕴含着一丝道理!
且不说年纪,单就辈分而论,他与顾玥萱的确是场中辈分最轻的。
虽然平日里在村中他们总是跟着大家称呼,但几乎无人想起他们二人实际上还是孙辈的身份。
屠苏博目光扫过那两个早已惊愕的魏家少年,微笑着说道:“说起来,你们与我同属一脉,往后若有较量之心,不必另寻他人,我自会上门讨教。”
“我愿与你们尽情嬉戏。”
那魏家两兄弟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一听屠苏博这仿佛宣战般的言语,立时吓得张嘴大哭,声震四野。
“不再打了!”
“我们以后绝不再欺负屠苏旻旭!”
“我们真的再也不会动手了!”
那崩溃的哭声如雷霆炸裂,是非曲直昭然若揭,村长那饱经风霜的老脸尴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