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姐……”小亚看她笑着，却要哭了。
正说话间，一辆白色的车靠近，探出钱菀霖的脑袋：“苏苒，你去哪儿？”
苏苒诧异，更诧异她的主动，微颔首：“我回家。”
“顺路，送你一程，”后面有车顶上来，钱菀霖忙补充，“有事和你聊。”
小亚扯苏苒的衣角：“苒姐，和她有什么好聊的？”
苏苒瞥见迟瑞的车也跟上来了，拍拍小亚的手：“我先上去了，放心，我有分寸的。”
当决定变被动为主动时，就势必会和钱菀霖有正面对峙的时候，与其拖到最后，不如先敞开了说清楚。
苏苒系好安全带：“钱律师今天走得这么早？”
“嗯，特意为了送你。”钱菀霖改了说辞。
苏苒目视前方，很平静：“看来钱律师是有备而来。”
钱菀霖向左打方向，车子上了主路，她自嘲一笑：“对，没错，我是有备而来。”
钱菀霖是个对自己有很清醒认识的人。她自知颜值一般，智力一般，情商一般，最可取之处，便是有极强的远见和韧劲。上大学时，她的室友们纷纷耐不住寂寞，一个两个谈起了恋爱。但钱菀霖不，与其随便找个男人，不如用这个时间好好读书好好提升自己。
水涨船高，当你的船被托举到更高的位置，能和你一起在船上看风景的人，也更优秀了。而许漠安，就是她等来的很想一起看风景的人。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她是真的坐不住了。
钱菀霖率先问：“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听这语气，倒像是个许久不见的老友。
苏苒莞尔：“好好搞事业，和钱律师看齐。”
钱律师的努力，在所里是出了名的，连高舒秋都自叹弗如。
钱菀霖挺受用，但还是谦虚：“所里能看齐的人多了，你真是抬举我。”
她认真拿自己和苏苒比较过，这女人除了比她好看些，从头顶心到脚指头都是落了下风。她不明白，许漠安为什么这么睁眼瞎？
她继续问：“没有其他方面的打算吗？”
苏苒笑了：“钱律师，去我家的这段路不长，你想问什么，不妨直说。”
回家的路线很多，钱菀霖却选择了最堵的那条。上了高架，车流如龟速，一如他们的谈话速度。
“好，既然你这么直接，我也就不废话了。”前面的车刚好停了，钱菀霖也踩了刹车，侧头，“不准备和你女儿的，哦，是叫星星吧？和星星的爸爸，我是说亲生爸爸复合吗？”
苏苒直言不讳：“谢谢钱律师关心，不过应该没这个可能。”
“哦，”钱菀霖立刻抓住了重点，“你说的应该是什么意思？”
车子再次启动，速度仍旧如龟速。
苏苒看周围熙攘的车流，静默了会儿说：“钱律师，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这世上只有三件事，自己的事，别人的事，老天的事，我自己没这个打算，但不知道老天会怎么安排。有时候越说得信誓旦旦，越会啪啪打脸，钱律师你说对吗？”
钱菀霖不自然地笑：“这也是你自己的事，我只想知道你的决定。”
苏苒语气轻松：“哦，我的决定啊，我的决定就是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
“开心？”钱菀霖有点错愕，“我以为你是个多稳重的人，没想到也这么肤浅。”
“呵呵，钱律师，我这个人是挺肤浅的。”苏苒第一次侧头，瞟了她眼，“钱律师不喜欢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