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轻慕打的电话。
宁扶欢不想接。
明天是他父亲的祭日。
往年这一天，她是沈轻慕最不想看见的人。
走出医院，萧牧的电话又打来。
“欢姐，我出差回来了，你睡了没有，一起吃宵夜。”
“来医院接我吧。”
宁扶欢不想回家睡觉。
萧牧来得很快。
坐上车，就问她吃什么。
“去夜市吃烧烤。”
“好，知道了。”
他们去的是宁扶欢最喜欢的那家炭火烧烤店。
平时不怎么吃辣的宁扶欢要了最辣，还要了几罐啤酒。
萧牧担心她吃了会难受，试图劝阻，“欢姐，咱们要微辣吧，太辣你吃不了。”
宁扶欢拿着啤酒罐在橘色灯光下轻笑，“微辣没意思，要吃就吃最辣。”
“……”
看着她未达眼底的笑容，萧牧突然沉默。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
转了话题问，“欢姐，你想不想自己开一家中医馆？”
“怎么，你是想跟我合伙，还是想免费看病？”
她喝了一口啤酒，抬眼看着他。
萧牧嘴角抽搐，“我没事干嘛诅咒自己生病，当然是想跟你合伙，到时你问诊，我收钱。”
“美得你。”
宁扶欢白他一眼。
她不会弄个收钱码，还是来看病的病人不会用手机？
要他坐那儿收钱，白吃白喝。
“欢姐，你不能一直在济世中医院打工吧？”
萧牧看着宁扶欢的眼神，就像是看摇钱树。
她的医术这么好，一旦开中医馆，肯定病人不断。
宁扶欢的笑容敛去，垂眸看着手里的啤酒罐，“不会。”
待查清当年的真相，还了父亲清白，她就和父亲一起远离江城。
去别的城市定居。
这里，不想再待下去。
服务员端上烤串的时候，她的手机同时响起消息声。
低眸看了一眼，她干脆把手机关机。
拿起一串羊肉串喂进嘴里。
一口羊肉吃到嘴里，眼泪顿时从眼里冒出来。
“欢姐，你怎么哭了？”
对面的萧牧看见，伸手要抢的羊肉串，“你别吃了，太辣。”
“你想自己一个人吃完，没门。”
宁扶欢避开他的手，继续吃。
五脏六腑都是火辣的感觉，胃里，更是辣得难受。
她一边吃，一边哭。
吃完两串，喝了两罐啤酒，她突然表情痛苦地捂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