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没有过多考虑，摇摇头：“不了，小姐从小在市区长大，把她接到山里来，买些日用品都不方便，别为难人家。”
何况这师门，连一些普及的家用电器都没有，细算起来，生活品质极为落后，平常的洗衣做饭都麻烦，就算人家女孩子不介意，他也过意不去。
闻言，秦淮川点点头，似乎在意料之中，接着道出真正的想法：“那爷爷你跟我回南岸居吧，顺道能见见师妹的几个孩子。”
爷爷是最疼小师妹的人，可却一直没有机会，正式跟三小只见面。
果然，一听到能见到三小只，秦老眸光微闪，有些许情绪外溢，正在迟疑间。
秦淮川猜中其思，直言道：“那是小师妹的家，你要是跟她都要客气，她会难过的。”
秦老抬眸，似无奈的扫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激自己，不气也不恼，缓缓道：“我没不同意。”
如此，秦淮川露得得逞的笑容：“对啊，你就正好在南岸居住些时日，那屋子多的是房间，到时候我跟大师兄都过去，我们所有人一起过年。”
说来，他也是有私心的。
爷爷四处游历行医多年，近些年来，更是下落全无，他跟小师妹不知过了多少年，没有爷爷跟大师兄在旁边，他们两总像是没有家人般。
好不容易爷爷回来，决定过了年再走，就算今天没有大师兄结婚的好消息，他跟顾北笙过几天，也会找其他由头，请也请爷爷下山。
“好。”秦老不慌不忙的又倒了杯茶：“我等几副药剂配好，就去南岸居，顺道也得看看，送给初儿什么见面礼才好。”
原先他在国内时，过年前后还是会回来，师门后院及其他地方，也种植着稀少难培的草药，都是历代传承下来的东西，可最近几年无人打理，实在没有几株，生得漂亮的草药送人。
正因如此，他才想着临时做些齐全的药剂，以备三小只在成长阶段，有什么病痛之类，算是防范于未然。
秦淮川连连点头，只要爷爷愿意下山，什么都好说，多等几天也无妨：“好，你要是想送大礼，资金方面我可以提供。”
秦老摇摇头：“虞小姐不像是看重财物之人，重要的是心意，你的钱留着给你师兄随礼钱。”
秦淮川扬扬眉梢：“这些年挣点钱，大部分都支援师妹去了，而且师妹迟早也要补办婚礼的，大头要留给她，留给师兄的不多。”
闻言，秦老淡然道：“没事，你师兄不会介意的。”
秦淮川笑了笑，看来在爷爷心里，师兄也比不上小师妹。
秦淮川陪着爷爷吃了顿便饭，闲谈了几句，爷爷嫌他在旁边烦，影响爷爷配药。
“好，我这就走。”秦淮川倚正身子，拍了拍肩上的皱褶：“下次这种事让小师妹来，我是不来了。”
秦老专心捣鼓着手中的东西，眯着眼睛辨别，倒不是因为视力问题，只是几副药材晒干捣碎之后，不好辨认。
直到身后之人走远，屋外的风声几乎要盖过脚步声时，秦老才小声的说了一句：“下山小心。”
明明隔得很远，秦淮川的耳尖动了动，唇角浮上一抹轻浅的笑意。
他知道，突然回来，爷爷还是很开心的。
驱车下山之际，他单手支在方向盘上，没急着启动，抬头望着满山遍野的绿林，眉头微拧。
师门位置偏隐，小时候他跟小师妹偷偷出去玩，回来时会绕错道，只有祁风会过来接他们，今天那人是怎么查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