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颜诺还是没憋住笑。
“行了，别耍宝，把我位置还原。”
“可我不想挨着阮萌萌了，那阮萌萌跟脑子有毛病一样，今天早上一来一个人坐在那里自言自语的。”秦淮呼噜了一下自己的寸板，皱眉吐槽道。
“这不是你当时自己选的吗？”颜诺斜眼看着他。
“我那不是和你赌气嘛”
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秦淮突然正了正表情，严肃道：“对不起。”
“嗯。”颜诺应得随便，像是根本没有放在心里。
“真的对不起。”
秦淮一看颜诺这反应，一下子慌了，扯住少女的手腕。
“嗯。”颜诺继续敷衍道。
“我——”
秦淮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颜诺打断。
“喻季尘呢？”
“”秦淮表情难堪，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她，“他请假了，听说他妈妈病情加重。”
颜诺“昂”了一声，示意知道了。
“挪桌子吧。”
看着秦淮憋屈着一张脸老老实实地挪桌子，颜诺的眼底闪过一丝微芒。
呵，道歉吗？
道歉是最没用的东西了，它无法改变你曾经做过的事情，也无法抵消别人受过的伤害。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那可不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就能扯平的。
更何况，他们之间，从来不是需要道歉的关系。
他不需要祈求她的原谅，而她，也不在意他是否忏悔。
她和秦淮，现在只是一拍即合的新鲜感关系。
说得俗一点，就是荷尔蒙一上头，可以互相给对方愉悦感。
并不是能通过一句道歉，就走进对方心里的关系。
颜诺眨了眨黑白分明的杏眼，一脸天真。
真是可笑，他凭什么觉得他一个道歉，她就可以不计前嫌？
凭什么觉得他有资格让她敞开心扉，从心底里接纳他？
他奢求的也太多了。
少女的嘴角拉满讽刺。
秦淮最终还是把颜诺的座位搬回了原来的位置，只是自己仍孤零零地坐在教室后排的正中央。
颜诺扫了一眼丝毫不在意班里众人打量目光、正低头玩着手机的少年，和身边空荡荡、一个人突兀地杵在窗边、正嘴里念念有词、颇有些神经质的阮萌萌，笑了笑。
阮萌萌似乎有些魔怔了。
这是颜诺观察一天下来得出的结论。
班里课代表找她要作业的时候，往日里会装乖巧的女生却只是瞪圆了一双眼，眼珠像是要掉下来一样，盯着要拿走自己作业的人，嘴里喃喃道：“不，这是我的，我的！”
声音嘶哑难听。
课代表被吓了一跳，松开作业本，像躲瘟神一样跑走了。
班里的人也都或警惕或害怕地望着她，生怕她真的有什么精神疾病，现场发起疯来。
颜诺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她也很疑惑为什么短短两周没见，阮萌萌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阮萌萌在吼了人之后，也被自己的声音吓到，顿时清醒过来，神色扭曲了一番后，调整着自己的表情，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抱歉，我走神了。”
众人听到解释后点点头，可眼神里分明还满是戒备。
这副鬼样子，说是走神谁信啊？
阮萌萌捏紧自己的手指，埋下了头。
她被许澈赶出来了。
她打出了自己最后的保命底牌，通过系统对选定之人认知的改变，让许父认定自己是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却也仅仅与许澈周旋了那么一刻钟，就被保安拎着，像扔垃圾一样随意丢弃在了别墅外寒冷的水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