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茅山的没落已成定局。
任由毛小云再努力，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我为几人哀悼的时候，黄九把掉在地上的包裹捡了起来，偷瞄了一眼，都不给我看就准备往屁兜里塞。
“黄哥！”我喊了一声：“这东西你不能拿。”
黄九狡辩道：“我只是帮他们收着。”
见我眼神凌厉，他又心虚的补充道：“等回去了，我把上次拿的也一并归还。”
我道：“那倒不用，如今的茅山已经不可能再创辉煌了，你还给他们，反而是害了他们。”
“我两也是茅山名誉长老，你就替他们保留着吧！”
黄九的反应，让我想起了那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越想，我心里就越不踏实，忍不住问道：“黄哥，你看着他们死掉，心里没有一点感觉吗？”
“没有！”黄九扒拉着茅山六子的包裹，回了我一句。
意识到我问题背后的意思，他又道：“他们和我们又不是朋友，活着的时候也是素不相识，自然没那么多感慨。”
“要是死的是你，我肯定会叫上你几个干儿子给你披麻戴孝，哭个十天八天的丧。”
我无语的摆了摆头。
不过他给的答案，也算是我想要的了，随口提了一句道：“要真有那么一天，记得别给我烧卫生纸了。”
人生无常，我从小生活在村子里，见过太多的生老病死，对死亡并不忌讳。
玄世界里众人趋之若鹜的永生，对我也没有太大的诱惑。
当然，曾经的他们，或许也是跟我一样。
我本想把几人安葬，奈何这里的石头都是阴阳石，很难开凿，我只好搬来几个石头，把陷阱周围的出口都堵上。
处理完，姜芷若凑到我面前，佩服的道：“李阳，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鬼点子？”
我看向七杀所在的方向，握紧手里的青釭剑道：“我只是想活着！”
姜芷若似乎没有理解我话里的意思，叹了一声道：“姜元长老要是能想到这个办法，或许就不用死了。”
我道：“那你就想多了，他的死亡，和六子正面相碰是一个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他们遇到了别的东西。”
说完，我喊了书生一声，声音回荡开，却久久得不到回应。
我心里一紧，不会是出事了吧？
好在就在我准备出去寻找的时候，方恨少从一块巨石后面走了出来。
灵眼下，他的表情我看得清清楚楚。
惶恐、不安，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我眉头微皱，照理说他害怕茅山六子，不过是怕步了姜元的后尘。
现在六子已除，他还害怕什么？
难道……
我面色一变，血脉之火腾燃，大喊道：“书生，你停在原地，不要动！”
书生闻言，急忙停了下来，带着哭腔，声音颤抖的道：“师叔，我背上有东西。”
“你先别动！”我呵斥的同时，轻脚轻手的绕到他身侧。
从这里，可以看到他的后背，但他背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以为他是疑神疑鬼，松了口气道：“你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你背上什么都没有！”
方恨少一听就急了，说道：“师叔，我背上真有东西，我亲眼看着它飞到我背上，而且我现在也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姜芷若这时也走了过来，朝着方恨少背上看了一眼，也是说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我和方恨少相处下来，只是觉得他吟诗作赋的习惯有点尬人。
除此之外，并不会无端搞怪。
何况他是方家未来的顶梁柱，也不会信口雌黄，开这种玩笑。
想了一下，我试着相信他，喊道：“书生，你描述一下那东西长什么样子。”
方恨少见我相信他，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是一个女人，她的身体漂浮不定。”
“给我的感觉，她似乎很薄，就像，就像……”
我接过话问：“就像一张人皮，对吧？”
“对对对！”方恨少急忙点头，补充道：“不过她的五官不像是一个平面，依旧是立体、清晰！”
“嘶！”
得到他的确定，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方恨少顿时就安静了下来，紧张的看着我，小声问道：“师叔，我是不是招惹上什么邪祟了。”
“不是邪祟，是大凶之物！”
远处和七杀对峙的那股气息还没散，现在又碰上本不该碰到的东西。
这里，难不成真的是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