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影响行程,才旦甚至让人给他灌了昏睡的药物。
等措周恢复清醒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才旦的领地中。
同时,色则寺措周祖古的死讯也被传扬的众所周知。
少年僧侣被看守在小屋子里,用每日的糖果换取食水。
他对外界一无所知。
既不知道罗追匆匆赶去色则寺却被拒之门外,也不知道才旦凭借毫无道德底线的优势屠戮了吞巴家族所有的反对者,更不知道拉姆以一个新的身份成为了吞巴家族的另一个主人。
他长久的待在不见天日的室内,恍恍惚惚的活着。
半年过去,又一个冬日来临。
变化极大的才旦和拉姆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仪态端方雍容华贵的妇人握着匕首,结束了曾救她出火海之人的生命。
迸射的鲜血浇湿了拉姆的半边身子,染血的面庞狰狞而丑恶。
她挑起嘴角,露出一个和才旦相似的癫狂笑容,似哭似笑的问。
“这下你满意了吗?足够了吗?可以了吗?”
“可以。”
浓重的血腥味中,才旦满足的点头。
在他们的脚下,措周的呼吸逐渐消失,彻底失去了生机。
与此同时,一片厚重的阴云出现在上空。
无数银白闪电如同森罗铁狱般交错纵横,重重劈在下方的土地上。
原本丰沃的土地转瞬变成了焦土。
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超高伏电压直接将人类的肉体烧成灰烬。
似乎仍不满足,森寒闪电又劈了半个小时,直至罪恶的灵魂都燃烧殆尽。
……
黑帐篷中,九岁的多吉睁开眼睛。
源源不断的话语从他的口中流出,无论他人如何打扰也无法中止。
他说,恶狼落入了远方的色则寺,将厄难带来。
邪恶之血的污染,让僧人们变成了魔王的爪牙。
魔窟之中,爬出了吸血吃肉的巴姆女妖。
萨迦巴姆骑在恶狼的身上,一起吞噬了圣灵的血肉。
恶魔们将瘟疫与死亡散播出来,用头颅和鲜血歌颂他们的自由。
佛法感化不了罪恶,仁慈的祖别古折断了脖颈。
震怒的天神睁开了让人骇寒的眼睛,降下了无尽的银白闪电。
宛如海洋的雷电毁灭了邪魔,却带不回故去的神子。
罪人的领土上,再不会生长出任何作物。
多吉一连唱了一天一夜,一点都不觉得渴,一点都不觉得饿。
知晓多吉得到了天授,年迈的莫拉守在孙子身边,虔诚的聆听。
她的情绪伴随多吉的讲述起伏,时而咒骂那些害人的邪魔,时而哀叹逝去的功德智慧者。
与此同时,无数类似之人也在吟唱着同样的故事。
天授唱诗人遵循他们的使命,将传奇的故事传遍整个藏地。
吞巴家族消亡于天罚之下,那边土地上连牛羊都不会靠近。
色则寺飞快的衰败下来,它的遗址在人们口中是魔鬼的残骸。
无功而返回到家中的罗追终于得知了措周的遭遇,他带着奴隶和火把千里迢迢赶到吞巴的土地上。
焦黑的土地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他的弟弟,也没有那两个邪魔。
悲痛的兄长在祭拜完之后怅然离开,再也没离开过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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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外,主系统捧着周的灵魂。
透明的光团上,数据流断断续续,缓慢且黯然的移动。
尽管让周收到了伤害,但祂却觉得这是必须的。
毕竟只有经历过背叛,才能学会不要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