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凉晚盯着凤月瞳，许久未出声。
凤月瞳此时的心情跟苍凉晚是差不多的，他辛辛苦苦干活，才做了一件坏事，就什么都没了。
可偏偏苍凉晚又是他的苦主，他哪有脸抱怨。
苍凉晚沉声问道：“这世上是否还有如同凤月晚一样的存在？”
“我也不晓得，但应当是有的。天命之人本是天选，可偶尔会出现一些人力胜天的存在，这样的存在就会被抹杀。”
苍凉晚没问题了。
怪不得史书上，那么多强者在年少之时刚刚展露锋芒，便蹊跷殒命。
“出去走走吧。”
凤月瞳跟在了苍凉晚侧后方，他解释道：“大姐，你以前是无魂之人，你也知道的，熊霸的人都慕强。”
“说的那么好听干啥？不就是欺软怕硬吗？”苍凉晚听明白凤月瞳的意思了，就是说过往她总是被欺负。
她脑中是有些记忆，但原来的那个身体没有情绪，记忆没了情绪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算起来是常被人骂傻子。
凤月晚的爹娘大部分时间都在城里干活，家里那个老太太虽然暴躁，但也是因为这样，旁人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
这些想法让苍凉晚心情复杂。
以前她站在高处，看到的世界截然不同，即便她努力在救人，可却从未真的在底层活过。
从前的她只会说熊霸就是慕强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而那时的她是强者，她是得利者。
俩人出了门。
临瑰大喊着，“干嘛去啊？”
凤月瞳回头，“大姐要出去走走，我陪着大姐去。”
言罢这俩人就离开了小院。
临瑰也没在意，自家闺女以前傻的时候都没吃过什么亏，现在不傻了也没啥可担心的。
临瑰敲了敲婆婆的门，她说道：“婆婆，你也别难受了，小瞳就是个不懂事的二傻子。我得进城一趟，跟晚晚她爹说一声。”
凤家老太太嗯了一声，而后说道：“买点肉回来。”
听到这话临瑰眉开眼笑，婆婆不是一点都不在意晚晚的。
姐弟俩在村里溜达，村民看到凤月瞳的时候，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明明还是那张脸，怎么突然就好看了不少呢？
凤月瞳对于这样的目光是不太习惯，但他好容易有机会像普通人一样活一次，他想好好活着。
凤月瞳眯眼笑着，“诸位叔伯婶婶嫂嫂，我姐姐会说话了。”
苍凉晚给了他个白眼，她会说话这件事需要告诉别人吗？这村里的人对他们家可不算友好。
村民们不太相信。
有个婶子试探性地说道：“傻晚晚，说句话给婶婶听听。”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苍凉晚说完就大步离去。
于是关于凤月晚会说话这件事是坐实了，但这丫头的脑子好像还不太好使。
苍凉晚轻轻吐着气，心里憋得慌。
即便没有情绪，她也能看得出记忆中的那些人是善意还是恶意。
就是说所谓的傻子，面对的全都是恶意。
凤月瞳跟紧了苍凉晚，他是不放心的。
大姐身边的那群姑娘，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只要大姐还想和她们重逢，即便是上天恐怕也拦不住。
他担心再来一次，苍凉晚恐怕会彻底消失在这方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