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的家主也死了,长子,次子也死了,只剩下了一个十二岁的幼子,还有吕家家主的老娘。
老人带着一个孩子,日子过的艰难。
何以末没有杀这个老人,没有杀这个吕家的幼子,并不是发善心,而是因为,吕家接连死人,已经引起了县令,衙门一些小吏的关注。
为了省却麻烦,何以末就留下了这一老一小的命。
……
吕明远推开门,走入逼仄的屋子,原先愁苦的脸上,露出笑容,“祖母,今天我替人跑腿,赚了三十个铜板。今日有肉吃了。”
说着,吕明远打开了手里的油纸,露出里面的一只烧鸡,五个白面馒头。
一个老妇人,眯着眼睛,看着吕明远,“阿远是好样的。是祖母拖累你了,今日买了肉,就给阿远吃。祖母年纪大了,肠胃不好,吃不得肉。”
吕明远的眼睛就湿润了。
祖母哪里是不能吃肉啊,是想让自己多吃肉,把肉让给自己吃。
想想,以前祖母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老了老了,没有想到家里遭此大难,现在还要每天给人缝补衣服,补贴家用。
想到这里,吕明远眼中迸发了刻骨的仇恨。
老妇人看到吕明远这样,怎么能不明白吕明远的心思呢,“阿远。你万万不可鲁莽行事,祖母只有你了,吕家也只有你了。你要传宗接代,把吕家传承下去啊。”
“民不和官斗啊。我们升斗小民,还是最低贱的商人,斗不过他啊。”
吕明远使劲点了点头,擦了一下眼睛,把油纸放在桌子上,撕了一个鸡腿,就塞进了祖母的手里,“祖母吃。阿远也只剩下您了,您一定要长命百岁,陪着阿远啊。”
老妇人使劲点了点头。
一老一小,吃着馒头就烧鸡,面上展露了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叩叩叩”,门被敲响了。
一老一少对视了眼中,眼中都有着惶恐,不安,害怕。
咬了咬牙,吕明远说道,“祖母安心,我去看看。”
吕明远打开大门,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笼罩全身的人,吕明远小心翼翼,“你有什么事情?”
林凡压低了嗓音,“你想要扳倒何以末么?我手里有他的罪证……”
“我为什么要相信呢?”吕明远说道,“你连真实面目都不敢露,我凭什么相信你?何况,何以末是衙门司吏,每次我想去衙门击鼓鸣冤,都被他的人给挡住,打一顿,丢出去了。”
林凡发出低低的笑声,“这次,你去击鼓鸣冤,不会被挡住了。何以末,宋二都被我给杀了。你想要夺回家里的铺子,宅子,就一定要去击鼓鸣冤。”
接着,林凡说道,“你识字么?”
吕明远说道,“自然识得。”
林凡把手里的账本,记录何以末罪证的纸张,递给了吕明远。
吕明远拿起来看了看,激动的浑身发抖,“有了这些罪证,何以末逃不掉了。虽然他死了,然而还有他家人呢,至少判个流放。”
林凡点了点头,“我也会联系其他几家,明日里和你一起去击鼓鸣冤。”
吕明远对着林凡深深躬身,“多谢了。敢问大侠名号。”
林凡笑了,“你可以称呼我为黑衣人。”
“是。黑衣人大侠。”
林凡走了,又联系了好几家被何以末迫害的家庭,让他们明日和吕明远一起,去击鼓鸣冤。
安排完这些事情,已经是子时初了。
林凡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