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广场,九点之前还放着广场舞的声音。
他有几次来的早,门口被摆了音响,还有不少中年妇女堵着,里里外外都是人,车子完全进不去。
十点钟广场空荡下来,三楼靠近人行道这一侧的房间里,古琴音悠扬地飘过来。
公司的年会节目已经报上去了,她要表演古琴弹奏,所以这些天她都在练习。
时间短,改编了个祝福颂,节奏欢快,比较适合年会上弹。
今夜的月亮似乎格外大,透过阳台的窗帘照进来,屋子里的空调温度开的高,
颜初在屋子里坐了两个多小时只感觉闷热。
妈妈已经睡下,屋子里十分安静。
颜初过去推开窗,夜晚的冷风灌进来。
她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夹着沁透心肺的凉,手撑在窗户沿往下看。
顺着楼下的路灯看过去,忽然,一个高高的影子靠在车旁点着烟,
四目相对,
颜初的心脏控制不住地抖了下,
仿佛错觉,她竟然在这里看到了谢砚舟。
不是错觉,
隔着不短的距离,那双桃花眼直直地投过来,
他为什么要来呢。
颜初被冷风吹的打了个哆嗦,
没有说一句话,她哆嗦着又把窗户关上。
——
杨怡芊这段时间被妈妈喊回去吃饭,饭桌上她爸的脸色再没好过。
她都快30了,还能被他爸当个小孩一样训话,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很多时候,对于他是自己爸爸这件事真是恶心到透顶。
第一次,她在饭桌上摔了碗筷,和爸爸大吵了一架:
“他迷上个小贱人要解除婚约关我什么事,谢砚舟有病,你骂我有什么用。男人就是贱啊,不是本性吗?爸你都有老婆了,还和外面的女人生孩子,你自己在外面爽,有考虑过妈的感受吗?”
结果当然是被他爸重重的甩了一巴掌,外加信用卡冻结。
杨怡芊是哭着跑出了家门。
晚上约上闺蜜去酒吧蹦迪,霓虹灯晃眼,声音嘈杂,杨怡芊扭着腰肢晃动。
“不是吧?谢老板真要为个陪酒的小贱人和你终止婚约?”
在闺蜜的面前,杨怡芊什么话都说。
她喝的醉醺醺,修长的大腿自然交叠,点了根细长的香烟夹在指间,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声音透着狠:
“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那小贱人的。”
恒宇那边已经撤资了,这些天恒宇的工作组陆续调走。
这下是真的确定了,谢砚舟铁了心要和她解除婚约的,
她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吗?
闹的这次不愉快,脸颊一侧还在疼,她爸爸打的一点力都没收,
再过不久,正式对外宣布解除婚约的时候,她就会彻底沦为圈子里的笑话。
那些宴会上在暗地里嫉妒她的那些女人,就能够明目张胆,端着酒杯跑过来嘲讽她。
本来和谢家联姻,她是谢家的准儿媳妇,圈子里谁不羡慕她要嫁的人家这么好。
但她拥有的这一切就都没了,
杨怡芊的眼里闪着痛苦又扭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