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是不是听见了男生的声音？
好像，说了“皎皎”两个字。
风远道垂眼，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着的是什么情绪。
认识这么久，他都不敢光明正大称呼她为“皎皎”。
那个男生是谁？
风远道心中情绪莫名，却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询问。
回头看向躺在沙发上的少女，他缓缓走近。
那双原本还有神采的杏眼此时已经安然闭上，少女躺在沙发上貌似睡的正香。
风远道知道。
真正的“她”已经离开。
悄悄替少女整理了一番又变得有点凌乱的发丝，他收回自己的手，想要多做些什么，却又不敢。
……快回来吧。
这样想着，风远道干脆在她旁边坐下，拿起手机，进入ktv的点播小软件，试图找到一首符合先前少女描述的“甜歌”。
看着自己搜索到的结果，点击播放原唱。
一分钟后，他睁开眼睛又闭上，仿佛有点不忍直视。
这，这真的要唱吗？
听着这有点过于直白和羞耻的歌词，风远道咬咬牙，甚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壮胆。
恰好就在他喝完酒的下一刻，手机里传来一阵铃声响。
风远道一惊，连忙摸出手机，看见熟悉的头像时松口气，立刻接通了语音通话。
“不好意思啊，刚才有人来找我，我看他不爽，跟他打了一架。”
依旧是那委婉的嗓音，少女貌似有点愧疚，也貌似有点生气。
“抱歉，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原来，关系不好吗？
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放松下来，风远道立马询问道：“没事，他打你了吗？你现在怎么样？”
“……没有受伤吧？”
他睫毛轻颤着：“还有……我找到了一首你要求的那种歌曲。”
对面很快就传来了回复。
“我倒是没有受伤啦，他可能受伤的比较严重。”
“嗯？那你的意思是你答应我唱甜歌喽。”
少女相当敏锐地提取到了正确的关键词。
右手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冰凉触感，风远道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果不其然看见某只不安分的手摸上了自己的手背。
坐在身旁的女孩歪歪脑袋，一双瞧不出情绪的眼睛看向他。
她并没有开口，声音却从手机里传了出来，造成一种独特的割裂感。
“你很会讨我欢心嘛。”
风远道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太确定耳朵是不是已经红透了。
好烫。
“什么是讨你欢心？”
“你想让我唱，我就唱了。”
ktv屏幕上的伴奏开始播放，他垂眸举起话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一杯酒，风远道感觉自己的脸好热，耳朵也好热。
眼睛好像沁出了一些生理性的泪水，神智渐渐模糊了起来。
我是个一杯倒吗？
凭借着最后的潜意识，朦胧看向ktv上的歌词，他喃喃着简单唱了几句。
嗓子很干、很哑。
自己现在的声音似乎跟平常很不一样。
听见音响里传出来的声音，风远道又睁大了快要眯起来的眼睛。
好羞耻。
……这是我唱出来的吗？
“我去。”
他听到手上握着的手机里传来一声惊叹。
“不是你为什么夹……等等？你怎么晕了？”
没有夹！
在心里坚定反驳，他昏昏欲睡。
几秒后，风远道坠入一个缭绕着桂花香的怀抱。